次日清晨，南香燃挣扎地睁开眼睛，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这一夜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被叶全芯推入了火山，烈火焚身，看着自己的肌肤一点点碎裂，融化。绝望至极，火山上下起了大雪，开始熄灭了那池火，最后自己才缓缓失去意识。

“怎么会做这个噩梦？”

说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自己睡过头了，赶紧起身，被子已经凌乱，旁边的祁月也不在了。南香燃感激下床来到镜子面前，看到自己除了头发睡得有些蓬乱，其余的都还好。

“祁月？祁月？”没有回应。

“难道出什么事儿了？”南香燃快速带好蛇皮面具和手套。又拿起特制的笔在眼睛，嘴巴处涂了涂，几番下来，丝毫看不出自己原有的痕迹。

整理好以后，南香燃坐在椅子上等待，祁月不会不告而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看着整理好的床铺，回想刚起来的场景，难道是自己睡觉不安稳挤到他了？

想来想去找不到答案，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等待。

“咚咚咚～”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禾熙先生在吗？”

“我……”南香燃刚准备发音，突然发现自己变声的药丸还没吃，赶紧取出一颗吞下。

药丸十秒起效，南香燃走过去开门，正是红鸢拉着小明月站在门口。

“老师，你看我昨晚给你捏了一个小像～”

南香燃接过小泥人，眼眶湿润道：“谢谢你，这个看起来很像我。”

小明月低下头依依不舍道：“可能以后见不到老师了，希望老师和小宝宝幸福快乐。”

南香燃难过道：“红鸢姑娘，公主那边也说让我离开了吗？”

红鸢道：“今日还没有人联系我，昨日你见过公主了？”

南香燃：“是蝶羽带我见了公主，我在等公主消息。”

红鸢：“既是如此，我们便不先送你出宫了，你在这里等等消息。”

南香燃：“谢红鸢姑娘。”

明月高兴道：“太好了，公主姐姐一定能留下老师的。”

南香燃：“我也希望，不过老师真走了，你也不必挂念，因为老师的小宝宝也快出生了，也要照顾小宝宝。”

明月：“我明白了老师，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还会再见面的。”

南香燃：“对，小明月说的是。”

明月：“老师你的胳膊怎样了？”

南香燃摆了摆胳膊道：“你看一点事儿也没有。”

明月开心道：“真的诶老师，不过昨天真是对不起，摔得那一下听着就很疼。”

南香燃蹲下来道：“那一下就是听起来很重，你看老师穿这么多衣服呢，摔不疼的。而是大人也过来赔礼道歉了，我明白他有他的苦衷。”

小明月抬起头，认真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神很像，眼形不像，可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哪里是像的呢。

蹲在眼前的男子，慈爱地看着发呆的明月，正准备起身，明月突然道：“老师，你头发上有个东西，我帮你拿下来。”

又怕有误会，南香燃赶紧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在南香燃侧脸的一瞬间，小明月瞪大了眼睛，那是妈妈的耳朵，曾经自己给妈妈带过耳环，上面还有女士才会扎的耳洞。

小明月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明月！”

“明月小姐。”

离得最近的南香燃赶紧扶起了跌倒的小女孩，看着小女孩一副想要哭的模样，南香燃和红鸢赶紧问道：“怎么了？有没有摔倒哪里？”

小女孩抹了抹眼泪道：“没有，我就是突然想妈妈了。”

南香燃鼻子一酸，哽咽道：“不难过，你妈妈一定也非常想你。”

小女孩抹了抹眼泪，忍住眼泪道：“那妈妈会来看我吗？”

南香燃眼睛微红：“会，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看你的。”

小女孩破泣为笑：“那太好了，老师我饿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吃饭呀？”

南香燃：“好啊。”

两人来到客厅，红鸢命人备好饭菜，这感觉好像回到了之前的家中，一切都没变，想到此处南香燃眼睛开始泛红，一滴泪滴落在碗中，身后还有红鸢，又赶紧收敛起情绪。

“老师，为什么你做的蛋羹会像豆腐呢？”

南香燃：“我怕鸡蛋煮不熟你吃了会拉肚子，所以每次都会煮的久一点。”

南香燃说完，小女孩眼神闪烁了一下，对红鸢道：“红鸢姐姐，你可不可以把我床头的布娃娃拿过来，我想送给老师的宝宝。”

身后的红鸢道：“好，我这就去给你拿。”

红鸢走后，小女孩拉住南香燃的手，南香燃刚想避开，小女孩已经快速掀开衣袖，看到白皙的胳膊与不相称的手之后，小女孩红着眼睛道：“老师，你是妈妈对不对？”

南香燃眼睛一红，赶紧捂住小女孩的嘴，小声道：“福福，谁都不要说。”

小女孩忍着喷涌的眼泪点点头，南香燃这才松开了手。

这时红鸢把布娃娃拿了过来，是个芭比公主的样子，穿着粉粉的公主裙，明月接过递到南香燃手中道：“老师，送给你。”

南香燃感激道：“谢谢，我觉得她很可爱，和你一样。”

“明月～”两人开心的时候，何家华和媚疆一起进来了。

小明月看着何家华高兴道：“哥哥，公主姐姐。”

媚疆看着和小女孩坐在一起的南香燃，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于是说道：“主仆有别，你怎么可以和明月坐在一起。”

小明月起身过去拉住媚疆的衣裙道：“公主姐姐，是我怕老师走，让老师陪我一起吃饭的。”

何家华蹲下来道：“明月，以后不可以跟不太熟的人一起吃饭，知道了吗？”

小明月眼泪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说道：“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让老师走，我还想让老师给我讲故事，想吃老师做的鸡蛋羹。”

何家华：“这些谁都会做，我们会再给你请一个老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明月：“可我不想要别的老师，我只要禾熙老师。”

媚疆站在一边，疑惑地看着明月和南香燃，南香燃身后的红鸢轻轻地摇了摇头，才算松下一口气。

这件事，南香燃最怕媚疆知道，赶紧拉开了距离道：“我现在就走。”

小明月扭过头道：“我不想让你走，你留下来好不好？”

何家华异常生气，指着南香燃道：“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蛊惑了明月。”

“他没有，他没有！呜呜呜……”明月越哭越伤心，以至于开始干呕。

何家华看着女儿为一个外人伤心，语气严厉道：“明月不哭，我会给他酬谢的，你不用难过。”

看来媚疆是失败了，南香燃焦急走过来道：“明月，老师回去照顾宝宝，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谁成想此刻的小女孩一点也没有了方才的理智，转身抱住了南香燃道：“不要，我不想让你走，我不要……呜呜呜……”小女孩大哭起来。

南香燃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小女孩，压住自己内心的酸楚，想要继续安慰。

“住手！”男子的声音几乎咆哮“明月，你在干什么！”何家华过来一把抱过小女孩，用力推开了南香燃，南香燃被男子巨大的力量推到了地上，在触地的一瞬间，身后有只手，撑住了南香燃的后背，将伤害降到了零。南香燃只是坐在了地上，这次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小女孩在何家华怀中一直想要离开，大哭大闹道：“不要，我要老师留下来，我要老师留下来！”

何家华紧紧抱住小女孩，画风转变道：“好好好，答应你，让老师留下来好不好？”

“什么？”正在大声哭泣的小女孩，突然茫然的看着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道：“是真的吗，让老师留下来？”

何家华擦着小女孩的眼泪道：“你都哭得快把饭吐出来，我还能看得下去吗？”

小女孩破泣为笑：“真的啊，老师留下来了～”

何家华拍着小女孩的后背道：“仅此一次，以后可不能再为了陌生人哭鼻子了哦。”

小女孩高兴地点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这……？就解决了？

南香燃一脸疑惑地看着何家华，媚疆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女孩，也是跟着一阵心疼。

拉着小女孩的手柔声问道：“明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老师啊？”

明月道：“我喜欢她做的蛋羹，有妈妈的味道。”

媚疆道：“如果你的妈妈有一天来接你回家，你会回去吗？”

明月：“我舍不得妈妈，也舍不得你们，我想大家都能在一起。”

媚疆摸了摸女孩的秀发道：“也舍不得我吗？”

明月用力地点头：“嗯，我非常喜欢公主姐姐，也想跟你在一起。”

媚疆抱过明月道：“要记住你说的话哦，无论飞了多远，也要回来看我。”

明月：“嗯，我会的。”

松开明月后，媚疆，何家华，一起看着南香燃，南香燃赶紧低下了头。

媚疆道：“既然夫君让你留下来了，你便安心授课吧。”

南香燃行礼道：“谢公主殿下，谢大人。”

何家华道：“今天风景甚美，我们去宫外踏青好不好？”

明月开心地拍手道：“好耶，我喜欢出去玩。”

来到殿外，车辇等候多时，不似上次的精美招摇，这个收敛了许多，不过依旧是挡不住的气派。

何家华和媚疆两人牵着明月，到了车辇旁，两人一起将明月送了上去，明月站在车上看了南香燃一眼，开心地进了车内。

马车上的将军指挥方向，带的人不多，十几名侍从跟在马车后面，南香燃和红鸢走在车辇旁边，蝶羽走在两人前面。迎着途经的宫人行礼叩拜，渐渐地向宫外驶去。这也是南香燃第一次正大光明地走在外面的街道上，两边依旧热闹非凡，唯有看到车辇的时候纷纷闪开，躬身在两边行礼。

南香燃看着两边恭敬的人群，心中不由的感叹，看来灵界更注重力量和制衡。强者为尊，在人间有金钱财富说的算，在灵界谁是强者掌控一切。

依旧守卫严格，每到一个关卡马上的将军都亮一次牌子，到了城门口，碰到了正在巡查的青尾。

青尾上前行礼道：“臣下参见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这次要去哪里？”

媚疆掀开车帘，蝶羽走过去附耳道：“我们去平阳泉。”

青尾拱手，“是。”随后对属下道：“打开城门。”

几名士兵把城门打开，南香燃看到熟悉云遁和云翔，向他们点头微笑了一下，向城门外走去。

出了城门后，车里传来了媚疆的声音道：“停一下。”

马车停下来后，蝶羽拱手行礼问道：“公主有何吩咐？”

媚疆：“让禾熙先生上来泡个茶。”

蝶羽：“是。”

南香燃一脸茫然，让自己上去泡茶？

蝶羽：“请吧，禾熙先生。”

南香燃作揖后，也上了车辇，车辇的空间异常宽大，坐十个人也很宽敞，里面的设施与现代化相结合，也可以说比科技感多了一些魔法元素。

看到南香燃进来后，正在给水果做雕刻小明月站起来，帮南香燃拉开了另一边的轿帘：“老师，请～”南香燃点头致谢，走了进来。

待坐下后，看到桌上的茶具，南香燃跪坐下来，媚疆道：“今日踏青，泡一杯望春茶吧。”

望春茶？南香燃可从未听到过，不过看桌上有三盒茶叶罐子，一红，一黄，一绿，想必绿色就是望春了。南香燃恭敬地说道：“是。”

媚疆：“那你坐好吧，车要起了。”

南香燃依旧恭敬道：“是。”

小明月没有坐在马车中的木台上，而是回到刚刚雕刻时坐的的蒲团上，让南香燃坐在旁边，正好也是可以泡茶的好位置。

南香燃做好后，感觉车辇稍微晃动了一下，不由心中感叹，原来这车这么稳。

小明月专心地看着南香燃，南香燃先在旁边净手，后来取出绿色的茶罐，经过一系列的烫杯温壶、投茶、候汤、冲茶等步骤，一气呵成，做好了四杯茶。两杯递给后面坐在对面的何家华，媚疆。

何家华：“你这个泡茶的手艺十分娴熟，学了多久了？”

南香燃没想到何家华会主动与自己说话，心中一惊，万分小心道：“两年前学的了，那时候夫人爱上了人间的茶道，就跑过去学了学。”

何家华：“你之前在人间哪里落得脚？”

南香燃：“苏杭一带。”

明显何家华有些失望，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南香燃再次续上。

小明月也递过来杯子道：“老师，这个茶好甜，我想要再来一杯。”

南香燃笑道：“好，不过喝茶难入睡，你小小年纪，只能喝三杯哦。”

小明月：“嗯，好呀。”

媚疆看向何家华问道：“我们幼时恨不得将妖王宫掀了，你这妹妹怎么教育的这般乖巧？”

何家华道：“她自幼就聪明，我倒希望她不要太乖巧，以免太好说话，会吃亏。”

小明月抿了一口道：“奶奶曾经说过，可以乖巧，但真有人欺负了，是要有硬脾气的。”

媚疆：“夫君，你倒不必担心，待明月长大定是有雄才伟略的豪杰。”

小明月道：“公主姐姐，我是豪杰的话，可以带兵吗？”

媚疆：“当然可以啊，不过文韬武略，都要经过考核哦。”

小明月开心道：“我有老师，老师可以教我，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教别人。”

媚疆：“嗯，像你这么爱学习的宝宝更是少见，未来的明月小老师，敬你一杯。”

明月双手举起酒杯，和媚疆愉快地喝了一杯。

何家华看着两人，笑了笑，无奈道：“看你拿杯子的姿势，爷爷在背后没少带你喝酒吧。”

明月转了转茶杯道：“我和爷爷约法三章，这事不能说。”

几人皆是一笑。

接下来是难得的轻松愉快，南香燃偶尔也可以说上两句，家华也没有刻意针对，一路上皆是欢声笑语。

“怎么开始有些冷了呀？”明月起身拉开车辇的窗户，向外看去，惊呼出声：“我们这是在天上啊，我们在天上飞诶。”

不仅车辇在空中，通行的人都在飞，只有蝶羽打开了彩色的翅膀，如此奇观，南香燃不由得向外看去。

“红鸢姐姐，蝶羽大人，你们好酷啊～”小明月兴奋且崇拜地说道。

红鸢道：“谢谢夸赞哦。”

小明月看着下面的山川和触手可摸的云朵，激动道：“我也好想飞呀～”

小明月的话让红鸢和蝶羽无奈笑笑。

媚疆道：“你若想飞，可以坐在蝶羽的背上。”

小明月连忙回头摇手道：“公主姐姐我不要，我太重了。”

媚疆笑道：“你那点小重量，对蝶羽来说不值一提。”

小明月：“还是不要了，不能因为我想飞，就让蝶羽大人背我。”

媚疆：“诶，那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个方法，让你感受一下。”

小明月期盼道：“什么方法呀？”

媚疆一挥手，窗户打开了，但是没有狂风进来，车辇前面正好是延伸的空间。小明月开心道：“哇，我可以站这里诶。”说着跑了出去。

“明月，你跑慢点。”南香燃紧张地跟了出去。

何家华道：“我们也出去吧。”

媚疆笑着抬手让何家华拉自己，率先起身的何家华顺势将坐着的媚疆拉了起来。这一幕正好被无意回头的南香燃看到。好似一切与自己无关般，转过了身。

南香燃心中再次大惊，为何从始至今，自己竟都没有丝毫吃醋或者生气。反而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错误的人，那个夺走天夜的……人类……

为什么，南香燃，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吗？你们可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夫妻……你不应该吃醋或者……难过吗？

南香燃反反复复询问自己，最终也没有激起心中的水花，更没有丝毫答案。

四人站在外面，媚疆看着与南香燃站在一起的小明月，是那样温馨融洽，如自己在母后身边一般。

何家华看着和自己妻子一样的身形蹙起了眉头，那一掌推到了男子的胸口上，可里衣里面为何要缠上一块东西，为何那层东西下面，有几分男子不会有的柔软。何家华的视线停留在南香燃白皙的脖子上，如此白嫩修长的脖子，与前面的脖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到底是不是她？

“哇，在飞诶，我们都在飞～”前面两匹骏马在空中奔跑，没有丝毫声响也没有颠簸，越过数不清的房屋山水。车辇终于缓缓落地，是一块山水环绕，极其优美的地方。

几人走下来后，媚疆说道：“这本是两千年前一场战争留下的破败之地，随着雨水的积累，慢慢孕育了这片清澈的泉水，还有周围的草木。”

两千年前，平阳泉，天夜殿下……

这正是南香燃翻到近现代有关平阳之战的一章，北极雪域王子天夜殿下，把攻入的魔兵和叛军引到此处全部击杀，保住了不远处的都城。

回想此处是，媚疆问道：“禾熙先生可知这段历史？”

禾熙拱手行礼道：“此乃两千年天夜殿下与叛军和魔军的一场大战，守护了魔都安宁，自然是记得的。”

媚疆笑道：“不错，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有着不凡的意义，皆是要牢记于心，好好守护。”

南香燃：“是。”

今日的天气确实不错，周围也有一些同样带着孩子踏青的人，时不时向这边张望。旁边的侍从看到，拿着剑柄一横，像这边看来的人自然带着家人避开了。

一行人的周围腾出了非常大的空间，小明月指了指远处的山坡道：“公主姐姐，我想去那边。”

媚疆看了那边道：“好啊，走吧。”

明月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何家华与媚疆紧跟其后，南香燃看着两人的背影，是那般般配。这时候突然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只有一瞬间，南香燃侧脸，虽然看不到，但是那手感的温凉，让南香燃可以确定，祁月，就在身边。

心中莫名的踏实，自己也没有察觉地扬起了唇角。

走了一段旅程，几人来到小山坡下，上面传来了孩子们热闹的声音，小明月兴奋道：“感觉上面好热闹呀。”说着迫不及待的往上走去。

山坡并不陡峭，只是走起来比较吃力，不过对于妖界的人来说，都是飞上去的，明月是人类，大家只能跟着她一起往上走。

来到山坡上，宛如一个乐园，许多人群聚集于此，对景小酌。天上也有人斗法取乐，一片欢笑。

媚疆嘴角一抽，挥手唤来蝶羽问道：“这里何时如此多人？”

蝶羽行礼道：“公主每年都是冬至过来，那时人少，像这种踏青时节，都是这般热闹的。”

明月道：“我好久没看到这么多人了，好喜欢呀。”

媚疆勉强让自己保持微笑道：“那我们也寻一块地方娱乐野餐吧。”

小明月开心地点头：“嗯嗯。”

侍从们寻了一块宽阔的地方搭起了帐篷，他们动作娴熟，很快就整理好了。随行的人较多，引起了一些人的左右打量。

几个妖界小孩围在一起玩游戏，他们围成一圈，一个彩色的球在他们之间快速旋转，谁可以在球到自己面前时让其停下，谁就可以拿到礼物，8人中有一个紫衣小男孩拿到的最多，礼物已经堆成了小山。

明月站在旁边问道：“这是什么游戏呀？”

媚疆不太了解，看了看蝶羽，蝶羽上前说道：“这是现在新流行的游戏，叫点球游戏，专门锻炼小孩子对法术的专注力。”

明月看得一脸羡慕，说道：“那个紫衣服的小哥哥法术一定很厉害，他的身后都是赢来的奖品。”

在坐的都是妖界小孩，耳朵本就灵敏，明月的话虽然不大，也让他们都能听了去。这次紫衣小男孩点出去的手，轻轻收了回来，那球本可以被他点下，却被旁边的锦衣小男孩点住了。

球停下后，8人纷纷扭头看向小明月，锦衣小男孩起身道：“喂，你要不要过来玩儿。”

明月上前一步大方道：“我不会玩，就不打扰你们玩啦。”

锦衣小男孩有些不悦道：“既然你不会玩，就不要在旁边说。”

前面都是小孩子，南香燃周围都是大人，对于这个心眼小的锦衣小男孩，也只能一带而过，媚疆蔑视一眼说道：“没规矩，走吧明月，我们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