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她说的意思。
继续爬过,爬过阿青的脚面,鳞片滑过鞋面,冰冷隔着布料渗进去。
阿青抖着腿瘫软在地。
邵青文看了眼空箱子,又听到高流英哭喊。
弯下身,把缠着他腿的婴孩,抱起来。
“你找我?”
“……”婴孩不会说话。
“大哥,这是条蛇…”
“猜到了,咳咳咳……”
“那……”
“总归是父亲托付”
一夜无眠,
在邵青文的坚持下,留下了婴孩。
不过,几人也坚持让邵青文喝了药。
喝药之后,邵青文精神好了很多,咳嗽甚至都停了。
起初,三人不敢靠近他,但随着邵青文身体好转,婴孩也表现得无害人之意,甚至与其他幼子无不同之处。
三人慢慢接纳了婴孩。
并给婴孩起名邵巳,小名阿巳,取自生肖。
邵青文把阿巳当做儿子养,亲自教习,甚至动手做些小凳子小椅子。
阿巳很聪明,学得很快,几乎都是一遍就会,除了走路。
没几天,便会开口说话,喊邵青文父亲,喊阿青为母亲,邵青斌高流英分别为叔叔叔母。
这下没一个不满意的。
起初,阿青还会抱着他出去玩,阿巳长得粉嫩可爱,很是受外人欢迎。连卖拨浪鼓的摊主见到,都会另外塞给他一小风车。
可几人发现阿巳长得越来越快,几天一个样。
他们便不带他出门了。
他不会走路,只能等着他们回来。
邵青文身体好转后,也出门忙了起来,送了好几封信给家中,却没收到回信。
他心中咯噔一下,给二弟邵青武寄去了书信。
又让高流英给高家重新寄了书信,换了嘴严实的送信人办事。
阿巳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只坐在椅子上等。
等着等着肚子饿了,可都没回来。
哦对,母亲叔叔叔母三人去做工了,说是维系生活,说身上没那么多银钱,不然没饭吃。
可,他不理解为什么要有银钱才能吃东西,这不到处都是吃的吗。
忽然,有人敲门,他爬过去直起身子,打开大门,一瞧。
一个老头子。
身上都是腐烂的味道。
虽然不喜欢,但父亲教他对人以礼相待。
“老先生,您有何事?”
老头子眼白发黄,眸光浑浊,脸上堆着一条条的皱纹,眼角处尤多,像炸开的花。
花白的长辫盘在脖子上,绕了几圈。
“你家人呢?”
“今日都出去忙了”
“行,我明日再来。只是没见过这家有你这么大的孩子……”
老头子一笑,露出几颗仅剩的牙,泛着光。
“的确是我家”
“行,老头子我不多问了。”
老头子转身就要走,走时来了句:
“家人不在家,饿了就自己找点东西吃”
阿巳很是乖巧点头关门。
爬着回到椅上,等邵青文回来。
肚子很饿,
再等等,
不行,找点吃的。
阿巳爬过墙头,爬到隔壁。
马厩传来马的嘶鸣,然后是扑腾倒地的声音。
隔壁的仆人来看,啊的一声尖叫,大喊:
“有蛇啊,有大蛇!”
邵青文走到院中,听到隔壁尖叫便觉不妙。
绕过去看竹椅,果然没人。
他回头,便瞧见阿巳从墙上爬下,蛇一般,灵活自如。
肚子鼓胀,不时舔吧舔吧嘴。
“父亲,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