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单天成,1954年生人,一名前“地下工作者”。这里所说的“地下”,是指那些在千年前由古人建造于黄土之下的古墓。
是的,我曾经是个盗墓贼。
盗墓又称“摸金”,“倒斗”。这是行业内的黑话。在现如今的社会上,因盗墓是违法行为,所以盗墓贼在平日里不能直接说“盗墓”二字。举几个例子来说:行内将墓中带出来的东西叫做明器;墓中的尸体不叫尸体,叫“粽子”;盗墓贼也不会傻到称自己为盗墓贼,在盗墓这一行当中,各派有各派的称呼,如“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发丘将军”、“卸岭力士”。
而我究竟隶属于哪一派呢?这个问题也困扰过我一阵子。
我曾经是行内最出名的盗墓世家“单家”的大少爷,而单家隶属于摸金校尉一脉。后来我的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少知情人士都称之为“奇遇”。在那段奇遇之后,我才得知自己与发丘将军一脉有着不解的渊源。既如此,我便姑且称自己为半个摸金校尉,亦或是半个发丘将军。
而我自那次奇遇后便退出盗墓的行当,自立门户,娶妻生子,日子也算平静。至于为什么不再盗墓,那已经是一段大多数人不愿提及的往事了。
我本以为日子会一直如此平静下去,直到我的好兄弟靳启来找我。
那是1983年6月底,BJ的气温已然很高。靳启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院中逗我那两个还在咿呀学语的孩子。他在我面前的石凳坐下,然后打量了一圈我的院子。接着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石桌上。我有一瞬的疑惑,便拿起照片看了一眼。
那上面所拍摄的是一口非常古老且巨大的铜钟,铜钟上面刻有繁复的花纹,但这花纹很奇怪,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一时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这种纹路,又或是说这种图案。它就像是将万物的形态融合在了一起,我似乎能从中找到一切事物的影子。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言喻。从照片上可以看出这铜钟大概率是水里打捞出来的,因为那上面生了水锈,花纹纹路里还夹带着一些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