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慧好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停机后好像不适应,有点无所适从不知道干什么。放下工作的阿慧回归了生活。听到消息,Jones第一时间发来了安慰信息。阿慧心想:“猫哭耗子,假慈悲。回复了一个竖中指的手势表情。”工作还是要想的,但是难得放假,打电话给自己的闺蜜跟小姐妹。
阿慧在约姐妹吃饭之前去了位于海边的广场,广场中间是个轮滑广场,许多放假的小孩在玩轮滑,广场上有个类似大蘑菇的巨大顶棚,旁边有许多放风筝的人,原来公司与酒吧之外还有许多快乐,美好的东西。广场上有鸽子,阿慧跟旁边小贩买了点谷粒,喂鸽子,人在郁闷的时候治愈的事情有很多种,你就明白梁朝伟飞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去布宜诺斯艾利斯广场喂鸽子不是炫富,有些人的抑郁特质是刻在骨子里的,而许多时候是需要放松心情,调节情绪。阿慧喂着鸽子,鸽子扑腾着翅膀,阿慧在用谷米试图接近鸽子,但仿佛她这辈子不大招小动物喜欢,鸽子远远看着就是不敢靠近,阿慧把谷子撒远了一点,鸽子试着靠近然后吃地上谷子,原来动物跟人也都是有彼此适应的过程,至少此刻阿慧是心情是放松的,直到一只鸽子落到手里,阿慧像是胜利一样,像个孩子一样举起一个V字手势,太阳照在地上,阿慧的影子像卡通形象一样映在地上。有时候阿慧是个孩子,有时候是公司里的女魔头,有时候她是酒吧里的大姐大,没人能彻底读懂这个女人,朱自清有篇文章叫《女人》,讲的是上大学时的朱自清跟一群同学聊女人话题,朱自清有个观点:“喜欢大多数是对物的,爱是对人的情感,女人有许多相,圆满相,智慧相,诸相集聚成就圆满。”原来女人也可以像阿慧一样每一面都很美。广场上有放广场舞音乐的人,大爷大妈也在跟着跳,放的是耳熟能详的《漠河舞厅》,公园里有住帐篷的流浪汉,他在试着随着音乐跟大家一起舞蹈,这情景好像廖凡在《白日焰火》里舞厅里独自起舞,看的人莫名心酸,现实是流浪汉也想跟着音乐翩翩起舞,大家都嗤之以鼻,躲得远远的,阿慧是那种不被世俗左右的人,乐意打破阶级枷锁的屏障,阿慧主动邀请流浪汉,挽着流浪汉的胳膊,快乐地舞蹈起来,此时阿慧就是Titanic的Rose。阳光洒在阿慧身上,光晕打在脸上像舞台剧的女主角在镁光灯下格外美丽,一层光晕就像天使降临一样,远离尘世跟世俗牵绊的阿慧此刻释怀了许多,人在工作家庭之外终究需要有个第三支点,放松,释放自我。此时阿慧略微沉重的心情。久违的休息,阿慧约闺蜜小瑄吃饭,小萱是某医院副主任医师,小萱的家在农村,从医学院学习,再到医院实习,到临床实践,做到副主任医师,小萱全凭实习再到临床实践,做到副主任医师,小瑄全凭借自己的能力,也许就是因为有类女孩的能力太强,也许是眼光太挑剔,小瑄年近四十还没有固定男朋友,走上了无休止的相亲路。阿慧的女性朋友很少,小瑄是阿慧少有性格对路的闺蜜跟朋友。小萱才下手术台,急诊的副主任医师并不好做,各种外伤病人,各种复杂情况,有的脑袋开瓢,有的需要截肢,笔者言:“医者仁心,但仁心医者干不好急诊,急诊需要的是高超的医术,还有敏锐的判断力与处置能力,小萱与阿慧一样,工作上都是拼命三娘,独当一面。”但是小萱的感情跟阿慧的良好男人缘还有些不同,有点恋爱脑,很难想象一个在手术台上当机立断,决定人生死的白衣天使,感情上有点顾此失彼。才下手术台,小瑄约阿慧吃饭,无话不谈是什么?就是什么都可以说,小瑄好像在赶场:“一起出来吃个饭不容易,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才下手术台,一起出来吃西餐,还点了盘意大利面,你是成心恶心我想送走我。快吃快走,一会儿还见一个国网电力主管,朋友介绍的。”阿慧也没太让茬:“我现在属于半失业状态,你来了就开始输出,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考虑没考虑我的感受,按照你的节奏,一个女孩这么主动,活该单身一辈子。相信我,无论男女,舔狗注定一无所有。”小萱一脸不屑,你的这套理论如果一直有效你也不用单着了。这次这个电业局绝对不错不了,吃完饭当我撩机替我把把关。”阿慧无奈跟小萱来到相亲现场,找了个对桌坐下,电业男来的有点晚,杰克琼斯,巴萨纪念外套,新百伦运动鞋,下身普通耐克运动裤。穿着随便,男人在阿慧的眼里就如同过了遍X光,什么电力主管,这身行头月薪不超过三千五,阿慧示意小萱“撤”。小萱没有理会,还抱有一丝希望,电业男带了一束玫瑰,花期跟保质期很短,小瑄有超过五十次相亲经验,有时候小萱不是在挑对象,是在享受这种纠结选择的过程,成功跟失败的几率各一半,条件特别好的高富帅面前显得很卑微,完全不像阿慧样自在洒脱,决绝干脆。小萱在感情上的卑微与犹豫不决有时是原生家庭决定的,家庭条件不好,有时候自卑也是与生俱来的,尽管已经是市医院的副主任医师,院里的骨干跟精英,但是从农村考取医学院的那刻起,就注定了单调的交际圈,从硕士到博士,再到临床实习,从学校毕业到正式踏上工作单位,已经成了三十五六的六边形女战士,等到开始相亲跟谈婚论嫁,已经成了极品圣斗士。其实医疗跟医院这个圈子挺杂,接触异性的机会挺多,身边医生跟跟护士的观念也很开放,跟院领导,医药器械代表,同事的观念也很开放,小萱的婚恋观念骨子里是非常保守的,挑剔的同时还有点小心翼翼。电业男送上花的第一刻,按照一般礼节应该客套一下:“不用这么破费,或者谢谢。”小瑄是说:“这种玫瑰种类叫马萨德医生,花期很短,还没有培土,很快就会枯萎,挺不经济实用。”阿慧在旁边桌差点没吐血晕过去。“不过还是谢谢你“”小萱接过玫瑰,下次记得买带培土的玫瑰,女人跟花朵都需要呵护的。”男人一开始很拘谨,被小萱闹这一出跟这套理论,有莫名的喜感,有点放松下来:“受教了。”男人从长相到言语,都不算优秀,戴的眼镜略显呆板,言语有些木讷,穿着明显不会搭配,就算是阿慧面试公司保安,电业男都不一定过第二轮,但是小瑄就是不放弃,短线投资发展看看也好,万一家里有点电工活,临时调个短工干点活也好。不得不说,在这点上阿慧跟小萱观念是一致的:她们这个圈子男丁有点少,临时抓个壮丁干点活也是好的。电业男不断询问小瑄工作方面的事,难得休息,又被问起工作,男人自以为挺懂浪漫,找了家西餐厅,殊不知,阿慧小瑄两人才吃完西餐,一盘意大利面让小瑄回味无穷,但是小瑄也没有说破。这种相亲的精髓在于不能太露骨,但是彼此试探性地“查户口”,这就好像是一场迅速匹配的真心话大冒险。其实男人挺实在点了一桌子,自己吃的也很香,相亲游戏如果前方有十盏灯,每个小细节灭一盏灯,电业男的灯已经所剩无几。小萱最后问了男人关于工作的问题:“你究竟在电业局做什么工作的?”“属于后勤跟施工管理岗位。”当问及薪金问题,男人支支吾吾,看来阿慧的推断没错。吃完饭结账的时候,男人跟服务员要了张发票,名头开国网公司XX项目部,阿慧一脸鄙夷:“二百块钱饭钱还TM公款吃喝,果然是个极品。耽误姑奶奶这么长时间,教训一下。”小瑄跟电业男起身刚要走,突如其来,阿慧上去劈头盖脸给他两个嘴巴:“臭不要脸地,孩子都要出生了,你TM跑了,你还算个男人吗?”周围人都在看热闹,小瑄有点尴尬,男人的脸被扇的红一阵白一阵,捂着嘴巴说不出话,阿慧继续道:“别又祸害别的姑娘,抓着小瑄的手就走,就是没男人了,我们也不找这种凤凰男。”留着男人愣在当场。不得不说,一场郁闷至极的相亲,一个颇有点意外的结局,像这种凤凰男,渣男,阿慧不知道替小萱处理过多少,小瑄是埋怨的眼神:“留个电工朋友也好啊。”阿慧的眼神是:“我说什么来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然后两人就一起手牵手去逛商场了,女人的世界永远读不懂,两人一个半失业,一个半失恋,在揍完一个男人之后,轻松加愉快地就去逛街了,笔者云:“女人是一种善变的物种,轻易不要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