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2章 粉墨登场(1 / 2)凰盟首页

凡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当庶民在街头哭泣,权贵们只觉得他们吵闹。

……

头上独一无二的星和月,在争夺这片夜空光明的主宰。

喧嚣的人间。

光阴罹难,黑暗降临。

各种山鬼魅影,终于粉墨登场。

……

惨淡的月光被扫帚星扫的支离破碎,洒满荆蛮大地,枯黄的草丛在破碎的月光映照下,生出无数诡秘暗影,远远望去,宛如山鬼魅影现世。

身着麻衣孝服的氏族公卿士大夫们,与面覆山鬼面具的巫臣们,此刻正联袂而来,逼近这座囚禁了她近一个多月的围城。

芈凰站在至高处,眺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火把汇成火龙越来越近。

咚。

一声石罄声起声落:“楚公驾到,开宫门”

宫门上的禁军大声:“王有命:闯宫者,杀无赦!”

声落,刘奕已经持鞭爆喝:“把宫门前的木匾拆了!”

小黄林带着一队禁军迅速拔剑出列,冲上前去,并与和宫的守卫立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乒乒乓乓的剑甲撞击声响起,和宫守卫不敌,且战且退,任他们摘了那块挂了一月有余的“进谏者死”的木匾,撞开封闭的中门,容他的六驾直接驶进来。

刘奕,齐达在前开道:“进!”

“哐当”一声重响。

身穿着青铜铠甲的甲士,将龙和桥两端堵的水泄不通。

甲士手中的长戟所碰撞出的金属声瞬间盖过全场的呼吸声,桥上的宫人女乐吓得瑟缩成一团,纷纷急呼“楚公饶命”。

芈凰站在桥上,冷眼看去,未见其人,只见一片铜墙铁壁,终于渐渐敛去嘴角最后一丝笑。

直到,

“楚公驾到”

长长的号子声响起。

声音雄浑悠长,在占地千方的和宫内外回荡,如一国君王驾临。

喧嚣的和宫内外,霎时间陷入一片安静之中,就连宫城下也有人闻声匍匐于地,大声跪拜相迎:“恭迎楚公”

巨大的山呼声顿时震动了桥身。

也震动了桥上桥下的人。

所有人跪了下去。

唯一人没跪。

青铜虎座屏风上立着栩栩如生的凤凰,此时桥上灯火通明,令整面屏风似要在这璀璨的夜色和灿烂的灯火中活过来,熊熊燃烧,然而所有绚烂的光线,落在遗世而独立的女子身上,渐渐变得冰冷暗沉。

拉车的六骏“吁”的一声,停下。

赵德谦卑的上前掀开一角。

灯火摇曳中,有浓重的黑影如水墨铺开,瞬间吞没所有光芒,黄玉珠帘洞开,一双鹿皮靴重重踏出,一道昂藏的身影就这样覆盖在了这片暗影之上,黑色的熊皮与地上的黑暗连成一片,宛如这无尽的黑暗只是他身上一角。

只见他缓缓举起右臂,就这个简单的动作足以令千军万马止步,何况那些宫外飘来的诅咒宵小之声,全部为他戛然而止。

他伟岸的身影就这样举步走进和宫,一步一步来到龙和桥上,身后跟着一身圣洁巫袍的老祭司,大小祝,卜尹,星官,在他们身后还有来势汹汹跟到龙和桥下就止步的楚臣。

他低沉的嗓音在场中缓缓响起,并不洪亮,也不严厉,甚至还多了一丝不算熟悉的暗哑,却如冰山覆盖在了这座刚刚还甚是喧嚣吵杂的宫城之上,将其冰封。

“都起吧”

“诺”

人人听命,却无人敢抬头向那片黑暗望去,所有人只是选择了向这片冰冷的黑暗伏首屈服,远离那炽热的火光。

黑云悄然遮住了苍穹之上的星和月,奔向天涯海角的江河在暗夜里静静交汇,奔流,像是通向无尽黑暗里的暗流。

芈凰立在桥上最高处缓缓扬声:“孤悬在门上的木匾,你们是没有看见?如还是明知故犯?”

“可知寡人可摘了你们的人头!”

话落,原本被击退了的宫门卫再度执戈上前大喝。

“呔!”

“退出去!”

权力,永远只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这一刻,披麻戴孝,一身丧服而来的李老知道该自己第一个出场了。

他暗暗捏紧了胸口上挂着的刻满图腾的玉琮,口中反复念念有词,“东皇请祝我!东皇请祝我!祛除邪祟!全身而退!”然后大袖一振,拔地而起,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奔出。

开始了他最后的疯狂。

“东皇啊!……”

“我楚人何辜?……”

……

王氏的囚车哭天嚎地穿过街市。

囚车中王氏紧挨着丈夫不断摇头:“女儿……没用的……”

“我王氏已成弃卒……”

王诗雨死也不肯接受就这样被抛弃甚至要被爆祭火烧而死的命运,她和她的父母兄弟姐妹明明最是安份守己,诚心求祝,唯愿安稳渡过此次劫难……

所以为何最后要被献祭的是他们的生命?

“全城都在传女王不理朝政以致瘟疫!”

王诗雨抓住摇晃的囚车,睁着明亮的双眼,秀丽的脸颊沾惹着愤怒的眼泪。

“你们信吗?”

“那些、肮脏、卑鄙、可耻的、谎言?”

最粗鄙的言辞也无法平复她此时滔天的恨意,王诗雨不顾一切喊出真相:“就算被烧死,我,王氏之女,也要告知你们真相!”

“从若敖越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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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敖氏就已背弃双敖盟约!”

“他们要为若敖氏加冕!”

“他们要君临大楚!”

王诗雨高声道:“什么长星袭月?……什么疫鬼肆掠?……”

生的念头,促使王诗雨撑起身上沉重的枷锁,不断的呼唤她的亲人,一起呐喊:“我的父亲,王尹告诉我们……”

囚车里,王氏的儿女戴着枷锁抓着栏杆一同大喊:“通通都是阴谋!阴谋!阴谋!”

“窃钩者诛,窃侯者侯!”

……

“这一年……”

“汹涌的洪波巨兽被我楚人驯服,可恶的中原之民被我楚人击退,郑人归顺,陈、卫、宋三国,皆降,对晋之战更是彻底的胜利,一雪先王之耻。”李老绝口不提若敖氏的反叛,发起的对内战争,还有弑君,以及此时的逼宫政变,甚至极尽能事夸大若敖子琰的伟大胜利。

尽管这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战争”,但却比以往任何一次战争或许都要来得凶猛而激烈,甚至错综而复杂,牵连甚广,而作为这一切背后的推手,策划和始作俑者,李老正站在人前,拱手泣声问询立于人前的若敖子琰:“楚公:“楚公,老臣想问新君。”

“为何东皇还会降下神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