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过笑了笑道:“是兄弟和跟看你吃瘪有关系吗?”
李二柱适时地接道:“没关系。”
“嗯,臣附议。”沈重楼举手道。
几个人打打闹闹起来。玄庚站在萧澈和顾天心身边,笑着看他们打闹。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人,正好萧澈和顾天心也在看他,玄庚笑起来。萧澈本想抬手拍拍玄庚的脑袋,但没戴手套,就又放下了。顾天心看到了他放下的手,抬手拍了拍玄庚的脑袋。玄庚惊喜地笑着,抱住了萧澈的腰。
“走吧,”萧澈抬手不知往哪放,只好笑笑道,“神子还在前面等着呢。”
玄庚埋在萧澈胸口,点了点头,撒了手。他站在萧澈身边,抬手招呼不远处的五人,道:“哥哥们,走啦!”
“欸!”那五人不知谁应了一声,你追我赶地往前走着。
不远处可以看到依岩而建的山寨,寨子被树林包裹着,只有一条小道通往寨门。两棵古树树冠相互缠绕,形成了寨门,寨门上开满了各色的花。花寨的寨门前站着一个男子。那人同样是头上簪花,但只右耳上坠了个长长的流苏。他脸上没有纹面,穿着一身紫色袍子,脚踏木屐。
“这就是神子,”萧澈低声跟顾天心说,“净秋空。每一代神子都叫净秋空。”
“神子是干什么的?”玄庚凑进来问道。
“主祭祀。”萧澈说着,江逾白几人都凑了过来。
江逾白挠了挠下巴,道:“这尘不到有点意思哈,妖的花寨,居然还有祭祀。”
“别乱说话,”萧澈看了江逾白一眼,继续道,“你看着他年轻,实际上的岁数能当你太爷爷。顾老家主说过,他年纪还轻的时候,这尘不到的族长和神子就是这二位,现在还是这二位。”
“这得多少年了?”刘过张大了嘴。
“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年了。”沈重楼手动将刘过的下巴合上。
“一百五十年对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李二柱偏了偏头道。
“确实,”净秋空浅笑着道,“一百五十年对于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刘过又一次张大了嘴:“他隔这么远都能听见?”
“不算远了,”沈重楼再一次将将他嘴合上,“也就两百米左右。”
“修士也能听清楚,不难。”李二柱点了点头。
净秋空笑了笑,对着萧澈作揖行了一礼,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神子大人。”萧澈同样作揖还礼。
净秋空抬手按在古树的树干,树干裂开。净秋空领着他们进去,道:“寨里的族人不知春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辩,你们要换上族人的衣服再进去。”
古树内是块空地,远处呈扇形排列了八扇门,是八个更衣室。净秋空抬手指了指屋子正中摆着几套衣物,道:“你们这里先换衣服,稍后我带你们进寨子。”
“多谢神子。”萧澈行了一礼,转身吩咐道:“都去换衣服吧。”
“得嘞。”江逾白笑着应了,带着他的兄弟们分别拿了衣服,进了更衣室。
顾天心看了一眼萧澈,和玄庚一起也各自拿了衣服去换了。
萧澈看着几人进去,关了门,才道:“神子,有手套吗?”
净秋空有些惊奇,问道:“你要手套做什么?”
“没什么,”萧澈微微笑着,道,“戴上手套……干净。”
净秋空看了看他,收回目光,从怀里摸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递给他,道:“这是白蛇出去前留给我的,用蛇蜕和千年雪蚕丝制成的。水火不侵,刀兵不坏。送你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萧澈皱起眉,看着他。
净秋空打断了他的话,将手套塞在他手里道:“我说送你,你就拿着。”
萧澈攥着手套,沉默了片刻,对着净秋空深深行了一礼,道:“多谢神子。”
净秋空挥了挥手,没有再说话。萧澈戴上手套,拿了衣服进了更衣室。净秋空看了看萧澈的那间屋子,轻轻皱着眉,从衣领里顺着项链掏出了一枚戒指。净秋空低头看了看那枚戒指,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握住戒指,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净秋空听到身后传出了些动静,他赶忙将戒指收了起来,整理好表情,转过身来。
花容已经换好了衣服,抱着剑站在门前。
净秋空看了看他道:“你的剑有名字吗?”
花容歪头想了想,道:“原来有,但现在没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净秋空笑了笑道:“此剑有灵,无名不好。”
“那你的剑呢?”花容看着他。
净秋空笑容一凝,顿了片刻道:“不愧是通灵剑意啊。”
“你的剑极好,”花容道,“剑气纯粹,剑意干净,剑心稳固。我打不过你。”
“你的剑也不错,剑气多情,剑意通灵。”
“我不行,我的剑心太冷,解不了剑里的情。”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站在一旁看着二人。
净秋空笑了笑,抬手一道灵气斩了花容耳边的头发。净秋空抬手将那撮头发一根不落地接在手里,幻化了一把剑。
净秋空提剑在手,道:“看好。”净秋空抬手,剑上是万千柔情。只见他手起剑落,地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剑痕。花容眸子一缩,冲上前去探查,那道棱角分明的剑痕内是烟火气,纳着喜怒哀乐。花容再想细看时,剑痕已然不在,就连净秋空手里的幻化的剑也散成了齑粉。花容瞪大了眼睛,扑倒在地上细细摸着。
玄庚怔怔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直接在地上打坐起来。
“小花容怎么了?”刘过问道。
“你去叫他一下?”沈重楼推了推李二柱。
李二柱摇了摇头,道:“别了吧,虽然我不太清楚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别打扰他比较好。”
“嗯,”江逾白点了点头,“别去,他在感受那里残留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