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汀澈笑了,就算是黑夜他也能看到她雪白的肌肤,他凑近几分,鼻尖萦绕了几缕淡淡清香,是小雏菊味。
“我要喊了…”封林晚身子轻轻的颤抖着,面对身上的重量,无计可施。
汀澈低低的嗓音接道:“嗯,我听着。”
“你!”封林晚正过来头,双眸含带羞恼看他。
两人目光对视。
汀澈的眼中满是笑意,眸光勾人。
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狼。
汀澈遗传了他母亲的长相,白阿姨生来有种风情的美,不说话也有种引人的动心,换到汀澈身上则是种从骨子透着一股雅痞,就是专门用来祸害小姑娘的那一套。
还记得小时候初识时,家里一遇来了陌生人,封林晚就本能反应特别畏畏缩缩的躲在妈妈的身后,不敢与人交流。
那天,汀澈像地主式巡逻一样去了封林晚家,第一次见到了被自个母上称为所谓的“小妹妹”。
封林晚对新朋友有点害怕,只能躲在妈妈的身后偷偷瞄几眼,这一瞄,那面容至今印刻在封林晚的脑海里,简直甩了她小小班男生几条街的颜值,浑身上下也充斥着一股架子感,让当时的封林晚望而生畏,也不敢上前搭话。
同样,汀澈觉得她无趣,眼皮子都没抬,不想上去搭话。
青梅竹马美好有记忆的第一次见面算是破裂了,直到封林晚脱离了幼儿园,上了小学,就算再怎么望而生畏,也阻挡不了汀澈每次放学以后黄昏夕阳下,多有了一根小尾巴。
封林晚有病根子,是出生遗留下的,年纪小小反应迟钝,话也说的慢,同理,汀澈自然也不是主动开口的主,两人也就一路沉闷。
汀澈一开始还蛮接受一个寡言的跟班,觉得不吵不闹挺舒服的,不过四五天接触下来,她倒是一句话也没开过口。
让傲人的小主汀澈终于忍不住了:“不会说话”
“小哑巴”
“嗯”
连续三段话语,让封林晚措手不及。
被他的话给惊的一愣一愣的,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实在没有共同话题,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忘记了回话。
汀澈瞧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最后只是心烦意燥揉了揉头发,嗤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封林晚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他了,只是跟上他,离他左右半米远的地方在继续跟着,悄悄的望了眼他青涩俊逸的侧脸,手中口袋的大白兔奶糖握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好几次,都没掏出来,其实她想把糖递到他面前,让他别生气了,可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的同进同出不免惹人怀疑,毕竟这两人也不避讳,就这么光明正大,再大些,终于有人看不爽了,直面站了出来,封林晚就遭到了来自同班同学的警告,也看着封林晚瘦小迟钝的模样,让她们有机可乘。
警告她不允许在和六年级一班的汀澈在一起回家了
封林晚自然不答应,他和她只是一起回家而已,同学难道还管这些
可是换来的是接踵而至的针对和孤立,受了委屈,不敢告诉家里人,不知道和谁说,本想跟汀澈说,某人的样子也是下不了口,想了想,最后只好认栽,某个下午提出了这个请求。
汀澈听到后只是默了几秒,换来了只是一声从鼻子里发不出的不屑,随即甩了一个背影离开了。
封林晚吸了吸鼻子,一个人拉长了夕阳的影子,走回了家。
单纯的她本以为不一起顺路走了,她们就不在针对了,可是是多想了,她们还是会故意针对她,饱受这孤立欺凌,终于某天粗心的邢晓晓发现了不对,通过一些了解,二话不说转了手续离开这个学校,还有把那些欺负女儿的都通通让教师们父母们看看,还闹到了教导处,动荡了一阵风云。
也自从没了和他一起上下学的机会,连在碰见他的机会也没了,到了初高中都不在同一个学校,也因为学习,汀澈变成了住宿生,联系彻底断了。
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他们的关系,还太过于亲密,修饰儿时伙伴勉勉强强还算撑得上吧。
封林晚高中时期,换来了一个新来的同桌,笑起来甜甜的,人也喜欢八卦,话也多,通常封林晚只要坐在她旁边边写作业边听她叨嗑就好。
某个春风和煦的下午,第一次从新同桌口中听到了汀澈这两个字眼,封林晚写题目的手不经意的顿了一下。
封林晚只是觉得这名字耳熟,似是在哪听过,稍稍回忆了一下,她想起来了,是汀里大五岁的哥哥,也是住在对门好久都没见过的邻居,她都快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依稀记得他一直对自己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爱八卦的同学也没有发现封林晚的小异样,继续像往常一样自顾自的说着,具体话已经忘了,只是大致内容就是隔壁班花在倒追隔壁校的校草。
校草自然就是她口中的汀澈,封林晚知道他帅,毕竟小时候的惊鸿一瞄,底子那么好,长大了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汀澈这个名字从她同学口中念叨了一年,也只八卦了一年,这刚好是汀澈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年。
封林晚从来没觉得和汀澈是同一道路上的人。
不过缘分,又这样牵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