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晚膳什么时候用啊?”
“哎呀不吃了,你快去搬梯子吧。”
“好吧……那我自己吃。”
等到姜安逸趴到屋顶上的时候,正是太阳西垂,黄昏渐暗之时,他一个人躺在上面,触景生情,颇有几分落寞。
事已至此,再淬一次。
姜安逸发了会儿呆,太阳也长腿儿跑了,天色暗得很快,有点像姜安逸悲催的人生。
他盘腿坐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周身血液被调动起来,姜安逸能清楚地感受到它们的流动,这得益于从六岁开始年复一年的淬血,一百次了!越来越熟练,也越来越绝望。
不过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姜安逸照常运转血液进行淬炼时,突然感觉血液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起初是手臂,然后在短短两三息的时间里迅速蔓延至全身。噼里啪啦的,跟放鞭炮似的。姜安逸甚至来不及多想,一滴血液炸开都像被针扎一样,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疼得让人失语。
一瞬间,姜安逸的脸就变得惨白无比。
我……靠!啊!
呃!哈啊——
姜安逸倒在屋顶上,疼得意识都要模糊了。他紧咬着唇,想以痛止痛,可惜杯水车薪。嘴唇上被咬出了口子,还是止不住浑身疼得哆嗦,手指还在用力的扣着屋顶上的瓦片。
就在他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突然,痛感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周身的血液不在躁动,那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也没了。
身上没有任何不适感,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只有他嘴角被自己咬开的口子,在证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是他的臆想。
姜安逸脑子依旧有些钝,他伸出左手,颤抖着撑起身子,微微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少爷?”
待到他稍微恢复了点神智之后,就看见陶真站在下面面露焦急,一边和他招手,一边喊着。
“我,我没事。睡着了做噩梦了。”姜安逸随便扯了个谎,安抚了一下陶真。
“噩梦?那,那行吧。我刚听见房顶上有声音,出来就看见你虚弱的样子,吓死我了,原来是做噩梦了。不过少爷你要不还是下来睡吧,上面不安全,而且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呀!”陶真扮演着老妈子的角色在下面絮絮叨叨得说着。
“我就是打了个瞌睡,不是要在这睡觉。你别唠叨了,我没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吧……不过少爷你有事可千万记得叫我啊。”
“知道啦。”姜安逸一只胳膊搭在腿上,潇洒地朝着陶真摆摆手。
呼——
打发走了陶真,姜安逸这时才开始认真回忆刚刚发生了什么。
那种血液炸开的感觉,光是回想起来他都感觉疼!
姜安逸边想着边用手蹭了下嘴角,“嘶——!”这时他才想起来刚刚好像咬破了嘴角。
他随手把血蹭到了衣服上。
不对,今天穿的不是红色,是青色!唉,被陶真看见又要问个不停了,我还是——
姜安逸正懊恼想找刚刚把血蹭到哪了,明不明显,想办法在陶真发现之前洗掉。
却发现刚刚蹭上去的那片小小的血迹中,竟然隐隐流动着一丝银光?
此时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缕银丝更明显了。
不是,我的血…在发光?
姜安逸呆愣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坐在原地。想了想,又轻轻伸出手去碰了碰那处破了的嘴角,可一摸上去,摸到的竟是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姜安逸瞪大了双眼,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衣服,正看着,那缕银丝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从衣服上脱离出来,飘到了半空之中,然后突然钻入了刚刚受伤的嘴角。
这回姜安逸手都还没放下来呢,清晰地感受到了手指触碰到的结痂的地方一点一点变得平整,最后光滑如新。
……这难道是,仙体?
姜安逸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唯一有些清晰的认知就是:自己的血好像变得不同寻常了,而且应该是往好的方向变的。
可是……从未听说记录在册的一百三十六种仙体之中有这种诡异的仙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