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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这是在哪里?”迷迷糊糊,苟狗逐渐恢复了意识,他好像在黄土建成的房间里,刚想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右腹传来,直接把他眼泪都疼出来了。
“我滴妈啊,疼死我了。”苟狗声音微弱,刚想探出神识,本源深处的无力感就让他放弃了这一念头,他现在就是一个芦苇,风一吹都能打好几下摆子。又躺了好一会儿,苟狗才勉强能够驱动念头取出龙凤戒指中的疗伤丹药,在等待丹药发挥作用的时间里,他开始打量这间房子,不出意外,这粗犷的建筑风格,应该是在地下才能建成。只见黄土墙壁呈现圆弧状,不少说不出名字的植物根脉在墙壁上显露,偶尔还有一两只小虫子从顶上掉下来,看起来自己这几天应该没少吃……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苟狗心中默念,“这是什么东西?”苟狗突然感到有个什么东西好像在自己胸口附近爬来爬去。
“靠,不会是啥恶心玩意钻到我的衣服里了吧。”越想越恶心,他只能忍着疼痛,将手伸向那还在蠕动好像在找出口的家伙。抓住以后定睛一看,原来是那条小蛇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在了他的身上。
这下才放心的苟狗把小蛇放到自己的脑门上,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你还是够意思啊。”苟狗感叹道,这小蛇在刚刚的战斗中也算是出了一份力,他俩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小蛇倒是没有管这自作多情的人,毕竟他只是不想苟狗死了,苟狗如果死了适合它修行的场所就没了。
原来苟狗之前吸收的滑溜宝贝是一枚异化的牛黄。这牛黄的主人生前是上古妖兽蛮的后裔,修道有成,在最为脆弱且可以重塑道身幻化人形的关键之时被奸诈狡猾的钩蛟偷袭,二者缠斗之后玉石俱焚,皆亡命于此。蛮兽掌管旱灾,蛟龙之属亲水,因此二者留下的妖丹裹挟的两种截然相反甚至相克的力量本应相互抵消,可正因这是蛮兽重塑道身之时,而他又被迫迎战致使身体之中留存了太多蛟龙之属的道法痕迹,所以导致其牛黄上的裂痕也有同样的道韵,因此在二者妖丹流散出的不同精华的浸润之下,逐渐异化,成了亲水后裔的大补之物。又因牛黄解毒,钩蛟施毒,所以二者融合出的产物亦具有双重功效。这也是为什么那小蛇要拼命护住这天材地宝的原因,因为在它旁边修行正可谓事半功倍。
而苟狗也并未真正炼化这宝物(当然现在也没那实力),所以苟狗本体就相当于一个大大的异化牛黄……
随着疗伤丹药逐渐发挥作用,苟狗艰难起身,总算是有了一点行动能力。他缓缓下床,环顾四周,只见房间内饰甚是简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动物骨头,地上刻画着神秘的阵法纹路,以望气之术看去,只观得大概是某种稍微能够扰乱天机的阵法。
缓步走向门口,一推门,一双好奇的脑袋瓜就探了过来。只见一个半人高的小孩脸上纹着和地面阵法类似的纹路,白皙过头的皮肤略显病态。
“大哥哥你醒啦!”小孩高兴喊道,随后向远处走廊跑去,应该是去给大人通知了。
苟狗慢慢地跟在后面,看样子对方应该没什么恶意,罢了,经历了那红衣女鬼一事,还是再谨慎一些吧……
不多时,那跑去报信的小孩被几位长者拎着向苟狗奔来。苟狗刚想开口道谢,小孩就大声说道:“哥哥哥哥,能不能教教我,怎么从天上唰一下就飞下来啊?哎呦。”不待小孩继续追问,和小孩最近的老者就揪住了孩子的耳朵,让他少乱说话。
“希望您不要见怪,”为首那位老者十分真诚地道歉,“您于我族有大恩!”说罢就要下跪,这把苟狗吓了一大跳,这胡子花白的老人给自己下跪这算怎么个事。
他赶忙拉住老者,“是因为我帮你们解决了那红衣女鬼吗?她当时都要把我生吞活剥了,我也是出于自保。”他偷偷以望气之术观察这老者:“也十分感谢你们能够将我救下!”
老者以及这所有人,眉宇之间都有浓重黑气缠绕,每个人身上最粗壮的因果线都呈现死灰之色,就连那小男孩都不例外,向源头看去,所有人的这根因果线都与阻龙峰云雾缭绕的山顶相连……
这是大凶之兆啊,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