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有所悟,畅快地沉吟道:“建模主攻外科手术(外形有关),修图则是外兼修,对吗?″
陈焕脸上绽放出笑容,满眼欣赏地说:“你这么想比我的比方更加形象。下面向你普及一下,平面修图的任向底图层都是空白的。到了三维中,却至少有两个底图层,它们是主次关系。就拿这个影像来说吧,请把这个人像放在那个台子上。”
我立马照办(智能系统能触及影像等无质的东西丿,就听到了他的下文:“这台子是主底层,而那人像本身的底图层——你也可以叫它骨,是次底层。若要细分,我们可以得出一条结论:三维影像有无数个底图层。而该影像之所以如此立体生动,这是因为他的每一个像素都是由不可胜计的子色素组成的………″
他讲得不急不徐,有种游刃有余、自由自在的意境,我不禁连连点头。我偷偷瞥向那些影像,他们相互堆叠,不像平面重叠影像对彼此的形状几乎互不干扰,这些影像宛若真的一样,这是无穷代码也难模拟出来的。
他也许是讲累了,也许己搜肠刮肚地倾尽所有,总之他停了下来。他命令道:“接下来一切听我指挥!”
我信服地点头答应,看着眼前整齐摆放的一排排工具,我从中取出一把丰利的刀形工具,它的功能十分多样,聚合了剪切,选定,虚化等十几种功能。要想拼接、羽化两个不同的图象,那就必须用到针线形象的工具了……
我径直走到那个够像前,背后响起了陈焕的叮嘱:“小心些,要控制好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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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美的杰作啊!他有三个上半身,分三方而立,真正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份洞察力可谓无人可故。古人说过:‘三个臭皮匹,顶个诸葛亮’,嘿,这三个头脑彼此心灵相通,一定是聪明绝顶。看看那六条粗壮有力的臂膀,每一条都能拉住九头牛,因而他做起什么来都是事半功倍、势如破竹!瞧那十二条脚,多么修长完美!他可以在峭壁上如履平地,更能快若奔马。担心他如马儿一般缺乏耐力?这大概是多余的了,三套器官系统彼此扶持,共呈负荷,以至于他有了比老黄牛还卓越的持久性……这简直是劳动的神明,“劳动之神”啊,我仰慕你无匹的智慧和力量!”
我静立在一旁,这三维图层实在非同一般,存留下来的烂摊子,就是拿酒精类似的专门清理工具都难以收拾掉。那台子上以及台子周围铺满了红毯,零零星星的豆腐一团一簇地漫步于其上。一片庄园被我从那三个影像中剥离出来,我将它们储存于影像库——一个箱子似的四方体。说不上是拔地而起,深埋地下的管道与电线太过于错综复杂,我对此只能无能为力。我没有可什么遗憾的,反而认真地在一旁恭敬地说:“都是主人指导的功劳,我若得不到您的教导,空有力气又怎能让这件杰作变为现实呢?”但我发自内心地被那台子上的一大片火红的枫林吸引,枫树冠上还有一簇簇雪团赖着不走,像是一朵朵饱胀的棉花……自然“修”出各有长短的万物,人又何必执着于“修”出一样完美的事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