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僚,今日刚好休沐,闲来无事,陪我走一趟,全当散心。”
韩一全走到李牧身边,小声:“小子你在干什么?”
李牧回过神来,深吸口气,“这地方可离了大谱。”
韩一全脸色微变,顺着李牧的视线瞅过去,面前最多有三亩庄稼地,种着稻谷
他看了半天,也确实没什么异常。
但李牧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韩一全稍一思索,示意他跟上,等人少些再说。
村西南角有一座破旧小院,一间破旧茅草屋,屋顶茅草已经有些稀疏,墙体泥土都开始脱落。
“韩村正就住这?”
“是的是的。”韩荣点头如捣蒜。
“确实…清正廉洁…”
说着韩一全率先走进破旧小院。
进茅草屋的就三人,李牧,韩一全,韩荣。
其余人都让韩一全轰走了。
刚进来韩荣就直接跪下,刚想说话,被韩一全止住。
直到他从破窗中看着齐老一行彻底离开后,才拎了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坐着,开口问道。
“就是你报的官?”
“是小人!”韩荣不停地磕头。
“官贴上只说新河村有诡事,但并未明说何事。”
韩荣面带悲戚地说道:“从好些年前开始,村里就一直在丢失人口,全村一共七十三户,有起码五十户丢了小孩,有的家还不止丢了一个。”
“最开始是小孩,最近有的全家都丢了,都找不见了,族老说他们搬迁了,但小人明明前一天晚上还看见他们。”
他抹抹眼泪:“小人本来也惧怕族老,直到最近,我家婆娘和孩子都消失了,族老硬是说有人看见她偷汉子和别的男人跑了,还带着小人俩孩子。”
“族老为了不让小人闹事,才给了这个村正的位置,也就是临时做做。”
“思来想去,小人实在没办法,这才报了官。”
看着哭哭啼啼的韩荣,李牧长叹一声,真巧,让自己赶上了。
从进了村子,他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都是韩一全在和村里那些人交谈。
有充足的时间四处观察。
这村子很古怪,从外走来,离村远些的庄稼地广袤肥沃,但只有少数作物。
越临近村子耕地越少,作物密集。
他算了算,最多也就有不到四亩地。
照理说仅凭那点种出的粮食不可能够一个七八十户的村子生活,但也确实看不到有其他作物。
李牧趁他们交谈的空仔细瞅了瞅那些庄稼地。
上面种着稻谷,现在还没到成熟的季节,但已经挂了穗,异常饱满。
更有意思的是,种着稻谷的土地已经干的开裂,没有水流浇灌。
右眼如此,左眼就不一样了。
那土地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浸透了每一株稻谷。
在稻谷的根部,埋着一颗颗头颅,身体不知道去哪了,无法动弹,稻谷从他们头上长出来。
感受到李牧的注视,睁眼悲嚎。
李牧其实完全没有听到韩一全和齐老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耳边全是悲鸣。
而正当他们想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身体零件还算齐全的“人”摔在他身前,没了左臂,不过还能活动。
他似乎察觉到李牧一闪而过的视线,一路跟着他到了小屋里。
现在这个“人”,正和韩荣并排跪着,拼命地给李牧二人磕头。
“求求两位大人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媳妇儿和我两个儿子!”
“他们一个五岁,一个才三岁!”
“齐二狗给您二位磕头了!”
咚咚咚的磕头声砸在李牧心上,只有他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