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清静没多久,外面就骚动起来。
“把这里的佛像都给我砸了!”
“一个外来的什么佛,也配和我们道观争香油钱?”
寺内的僧人和一些信徒去拦他们。
林知音出去瞧的时候,正在解签的信徒老太太拄着一根竹竿,颤巍巍地走过来。
“道长,讲道理。”
“庙里灵验,大家才愿意来上香。”
“你这样不敬佛,就不怕遭天谴吗!”
林知音悄咪咪点头:【哇靠,没见过这么莽的人,真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啊。】
为首的人虽是穿着一身道袍,却无一丝出尘之意。
看着那脸色蜡黄,肾气不足的样子,像是纵身酒色之中的假道士。
他一把挥开走过去的老太太,若不是有人扶着,老人定摔到地上。
这个年纪的老人,摔一跤和要命根本没区别。
他挥完后,拂尘指着老人:“老不死的,少来管我,否则我打死你。”
“我婶婶的侄女的丈夫的阿兄,在京城,可是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府的管家。”
“哪位骠骑将军?”
“王来贵你知道吗?”
“那可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大太监。”
“哼,惊呆了吧。”
林知音都惊呆了,他回头问凑到她身后的林彦:“来贵公公,还是将军?”
“骠骑大将军是虚衔,来贵公公毕竟是皇上的贴身人,自然要荣宠些。”
一群正是热血年纪的少年,当然看不惯这种明显欺压乡里的事。
田钰先带了两个护卫走上去。
或许是他的衣料看着就知是上等,再加上两个高壮的护卫站在身后。
那“道士”的语调低了几分:“小郎君,这是我们道观和佛寺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田钰不屑嗤笑:“道观?”
“你也配谈修道?”
“我见过不少道长,都是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随心之人。”
“我也与他们论过道。”
“修道第一件事,便是随心随缘。”
“还没见过哪个真正厉害的道观,会与佛寺争香火。”
他皱了皱眉,一脸嫌恶道:“还用这种强行打砸的方式。”
“道教在我大夏由来已久,佛家才是传入不久,信徒要少得多。”
“而你却能把周围的乡里父老都赶到佛寺,你到底做了什么,才混成这样?”
他灵魂发问:“你是个假道士吧?”
“赚钱嘛,你这种身无所长之人,开道观或者佛寺就简单多了。”
“借口神灵庇佑,实际上你一分多的钱都不用出,就等着人去参拜,给你送钱。”
田钰眉头打结,不悦道:“拜佛拜神的,如果不是平日就闲或者虔诚的人,都是带有希冀去求的。”
“而对有些人来说,更是绝望中的希望,比如亲人已经走到生命的尽头。”
“这种人,是尤其舍得花钱的。”
“但方才的老人不是说了吗,你那里根本不灵验。”
“我不知道这家佛寺是不是真灵验,但你那样子,很明显就是骗人的。”
“简直是畜生。”
那道士被这一通疾言厉语说了一通,像是被点破般恼羞成怒:“说我是假道士,你有证据吗?”
“难道谁规定了,真道士该是什么样子吗?”
说起真道士,林知音想到一个人。
林知音拿过夜雪递过来的,已经洗净的苹果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