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修士一样,赵洺在晚上修炼,和大多数修士不一样的是,他日程坚持的很严格。这未必是因为道心坚定,更多的是习惯使然,不可改变。
左析租完矮猞猁之后,时间还早,但她已心满意足。赵洺对消费兴趣不大,这样一来,四人中已无一人有购买力。他们游来荡去,毫无归意。赵洺渐渐担心回去太晚了,但不好意思拂大家的兴,就自我安慰,家里人不会就这个说什么的,再说,游试这回事不也是他们搞出来的吗?
他正担心呢,一堆炭在左析怀里,突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她稍稍放松怀抱,一堆炭就要径直跳到地上。左析怕它摔伤,一边托住它的肚子不让它跳,一边快速蹲下去,想把它放在地上。
但她晚了一步。一股热流溢出她的手掌,滴落到地上。
“啊呀!”她吓得松开手,矮猞猁边尿边以一种奇怪的角度落地,随即翻倒,尿液把它身上的毛弄得一绺一绺的。
刘令游荡开去看一家卖特大丹药的店了,那家店卖的丹药没一个是能一口吞的,最大的有拳头那么大。
他听到左析的惊叫,转过去看,只见一团黑东西在地上扭来扭去,左析弯着腰,摊着两手,不知所措地看着。
他正奇怪,又见王崆峒急匆匆地蹲下去,用两个手的食指和拇指,揪住一堆炭的两个前爪,把它就这么提起来。刘令觉得这小东西肯定难受的可以,走过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笨蛋,你会把它爪子扯下来的。快放下!快放下!”
刘令还没来得及走近,就听到左析着急地大喊,引得路人侧目。赵洺也顾不得脏了,伸手去托后背,吧一堆炭从悬挂中解救出来。但左析仍不敢碰它。
“怎么了?”刘令问。但他很快明白过来:“它尿了?”
左析点点头,准备清理一堆炭身上的尿液,但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清洁咒啊,清洁咒啊。别愣着了。”王崆峒空出了双手,马上用法术清洁尿液。
“你干什么!”刘令仿佛被弹出去一样跳开。空中有液体飞溅。“妈的,脑子。”刘令嘀咕着。
另外两人连同王崆峒自己身上都或多或少沾了尿。
“你不知道清洁咒……是怎么起作用的吗?”左析还没有破口大骂的唯一原因是周围人太多了。
“对不起。”刘令的印象里这是王崆峒第一次这么诚恳地道歉。他没管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把左析手上和身上的尿汇聚到指尖形成一个小球。
“就这么一点啊。”刘令说。
“丢你身上好不好啊?”左析对王崆峒这么帮她弄不好意思起来了,轻推他的手,又怕把那个尿球推掉了。
“不用……”
再看赵洺。他实际上是最需要帮助的,因为他空不出手。刘令去帮他,赵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对不住啊,脑子坏掉了。”王崆峒转向赵洺。那一颗小尿球被他随手丢到地上,深色的一块。刘令也照办。这家伙,闯祸以后认怂也太快了吧,矮猞猁的尿能利尿吗?
“回去洗一洗吧。”左析说。
“也是,也是。这样毕竟还不太干净。”赵洺附和,“走吧,走吧。”刘令觉得他可能没有很难过,这个人从灵兽店出来就一直乐呵呵的。
被溅了一身尿情绪还很稳定,这是因为赵洺是个很贴近田地的公子,还很喜欢动物,屎尿沾身不至于让他反应太大,更何况还是在同伴面前,他想表现的尽量淡定,弥补之前的失态。
“我要疯了。”左析摇摇头,从乾坤袋里取出老头送的笼子,“把它放进去吧。”
几人赶回赵家。一路上左析都提着笼子,如果不是刘令提醒你这么晃它会晕的,一堆炭可能会再吐她一身。
赵橹拿了钱,但完全不知道四人会在哪里,没法通知他们,只好一个人在天上飞来飞去。天空的辽阔宁静很好地舒缓了他的情绪,他在这上下不接的境地很好地放空了自己。所以当他感觉到四人回来,反而不想下来回到生活中了。
“哎呀,他在那么高,风景应该很好吧。”刘令看着赵橹慢慢降落说。太阳偏西,天空已染上淡淡的橙黄,混合了少许梦幻的粉红。一天中的浪漫时刻,天在这时候开始变幻色彩,开始引人注意,减少了几分高远以示亲近。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回不来呢。”调整好情绪,赵橹迎接,“晚上有安排,去听讲道。”
“什么?讲道?有什么好听的?”王崆峒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