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尧很认真的扳着手指数数,“那个,我手指头不够了,你借我一只手,我好接着数。”
“我...我...呜呜~”
思然再次在和方尧的交锋中败下阵来,咕噜一下从蹲在凳子上变成坐在凳子上,然后伏在桌子边上哭了起来。
“思然,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方尧贱兮兮地弯下腰,探着头从桌子底下瞄思然,“咦?你真哭啦?”
“你滚!!!”
思然带着哭腔推方尧,结果因为太过用力,一个鼻涕泡从她那挺拔立体的鼻子中挤了出来。
这下思然是更加收不住了:“都怪你,额...我的...额...我的形象都毁了!”
方尧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肚子。
逗思然这件事是他在青阳城最喜欢的娱乐项目,简直比去河边甩两杆,去赌坊摇两盅,去浴场按摩洗脚都更能让他上瘾。
“哈哈哈!!!”
方尧伸出两双手在思然的脸上胡乱捏了一气,少女的肌肤光滑润弹。
他笑得合不拢嘴:“思然,你简直是太可爱了,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你要走了我迟早得憋死在青阳城里。”
思然眼里噙着泪,乖乖把脸凑过去,就这么任由方尧在自己脸上捏够了,然后撇着嘴嘟囔:
“你要真这么舍不得我,干嘛好几天都不来看我。这顶层就我们两个人,你不来找我,我好无聊的。”
“我有理由说的呀。”
方尧替思然把泪抹了,照惯例开始了第二环节,“我这几天很忙的。”
先逗后哄,哄就是第二环节。
“前天,我师兄来,人大老远来,我得招待吧?
你是最讨厌明月宗的人的,我招待师兄叫你不是给你添堵嘛。
其实我也烦他们,但为了咱们十二楼,为了你,我什么的苦都可以吃,什么气都可以忍。”
除了方尧,思然确实平等的讨厌明月宗的每一个人。
在她看来,明月宗的人都是地主老财,一个铜板的力都不出却要拿走十二楼大部分的利润,是十足的吸血鬼、王八蛋。
“昨天,刑部的人来,我也得招待吧。
咱不干那逼良为娼,买卖人口的勾当,刑部就是我们十二楼纳新的最重要的途径。
王捕头那厮又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我不把他招待好,他耍些小手段,把人犯里的老妈子全分给咱,生意不做了?我总不能指望一群大妈去跳舞唱歌吧?”
“那新来的姑娘,我也得开导吧,总得安排妥当吧?
人家都是骤逢大变,家破人亡,才来到了我们这里,我不安抚好她们,一个个的都上了吊,咱这十二楼成什么了,乱葬岗啊?
再者说了,你是十二楼的花魁,也就是她们的头头,我是在替你尽老大的责任。”
“这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我当然就没时间来看你了。你说,这能怨我吗?”
方尧这小子,从小就有一个本事,那就是甭管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是好话还是屁话,他总能句句说的诚恳,说的走心,配合上他那人畜无害、柔美漂亮的长相,简直说服力拉满。
或许是一物降一物的原因,在面对思然的时候,这种说服力更是会无限的放大。
不管是一千次还是一万次,思然永远会被方尧哄得团团转。
思然果然又被方尧说服了,心里甚至不由地泛起一丝对方尧的愧疚感:
天哪,方尧这么忙,我居然还要怪他,我真是太过分了。
但毕竟是小女生,还是要面子滴,于是就嘟着嘴,傲娇地说:
“那好吧,看在你这么忙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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