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别的地方。
胡广义坐在庭院里,手中的碗筷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他的心思飘向了即将到来的史密。
算算日子,今天就是最后期限。
记忆里,史密的面孔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些天,胡广义一直在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赚钱的办法,但身为农民,他的时间几乎都被田里的劳作占据,想要在短时间内挣到足够的钱,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胡父的态度却让胡广义感到困惑,他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史密并不担心,甚至在胡广义焦急时,只是淡淡地让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胡父的这种平静,对于胡广义来说,既是安慰,也是疑惑。
突然,胡父的动作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对着胡广义简短地吐出一个字:“来了。”
胡广义心中一紧,也立刻站了起来。
胡母和阮素梅闻声抬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胡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决断:“女眷先进屋子里,我和广义在门口接待来客。”
胡母和阮素梅没有多问,迅速收拾起晚饭的碗筷,退入屋内。
胡广义紧随胡父,两人站在门口,沉默的等待着。
胡母和阮素梅进了屋子,胡母转身走进卧室。
片刻后,她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麻袋,步履匆匆地来到前堂。
麻袋被包裹得紧紧的,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袋口的绳子。
阮素梅在一旁看到,胡母从麻袋中露出了一截刀把子。她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截刀把。
胡母没有说话,只是迅速将刀把子往麻袋里推了推,确保它不再显眼。
做完这些,胡母将麻袋放在了主椅下,位置隐蔽,不易被注意。
之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
刚将麻袋放置好,胡母便迅速拉起阮素梅的手,两人轻手轻脚地朝后室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帘之后。
此时,庭院中已经能听到由远及近的交谈声,声音中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显得颇为喧嚣。
胡父和胡广义带着史密穿过庭院,步入前堂。史密身材高大,步伐沉重,让本就不宽敞的前堂显得更加局促。
五个小弟在门外一字排开,手中的棍棒在暮色中投下阴影。
胡父没有被这阵势所动,他的步伐沉稳,脸上的表情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严肃。
他径直走到主位前坐下,然后伸手示意史密坐在自己身侧的客位上,语气平淡:“史老弟,请。”
史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站在原地,目光在胡父和胡广义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胡广义则站在胡父身后,双手抱胸。
胡父,简单地对史密做了个手势,指向旁边的座位,声音平静:“坐。”
史密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坐下后身体微微后仰,显得颇为自在。
前堂内除了几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声响,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可以触摸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