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一月前,安清诺走后,卓云开的情绪便一落千丈。
午夜梦回,她的音容笑貌恍若眼前,以致如今,夜不能寐,食不甘味,人瘦了一圈,许言瞧着心疼,劝慰道:“爷,你何苦自贱呢?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儿”。
“春风十里不如她,你懂吗?”
“我不懂,我只知卓爷瘦脱形了。”许言噘嘴道。
卓云开生病了,安清诺是药,一封书信飞临到倾云阁,刹时间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问卓公子安。我们于四月初一到达夜州,一切安好。吾意从商,向你询经商之秘籍。今觅得两件奇货,邀公子前来鉴赏一二。”
读罢信,卓云开的心雀跃着,眸子里布满了笑意,双脚像踩在弹簧上。安清诺邀请他去夜州,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在静室兴奋的团团转。
许言从布庄匆忙赶回来,见自家公子发疯似的在屋里转圈圈,以为他发什么病了,吓得进来抱住他的腰,哭泣道:“公子啊,天底下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你要想开些啊。我明日便去找媒婆给你寻姑娘……”
卓云开被他猛然一抱,又哭又嚎的,很不适应,用力掰开他的双手,怒道:“我好得很,你发什么疯呢,松开。”
许言松了手,见公子面露悦色,讶然:“我以为你发病了……咦,公子,你看起来精神了很多,嘴角都挂着笑呢。怎了?”
“去安排一下,跟我去夜州。”卓云开将信丢给他看。
看完信的许言,跳了起来,“公子,这安小姐真邀你去夜州?”转念一想,“莫不是诓你的吧。信的真伪你确认了吗?”
“啰嗦。去不去?我可是要走了。”卓云开宁愿相信这信是真的。
“怎么不去。万一是假的,我好保护你啊。”许言即刻出门安排去了。
青槐城的未时,一人一骑出了城,赶往夜州。
此时,安清诺闷在闺房里写方案。她要将这里的侗锦和绞胎瓷卖到各个州县去,再引来各州县的商家带商品来夜州。如何吸引他们来呢?想到很快就是端阳节了,她要去问问县太爷,夜州可有划龙舟的风俗?可以搞一场龙舟比赛,再搞一场现代世界的商品交易会,卖摊位卖入场券,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一项一项列出来后,确定近期所要办的事就这些,她便拿着去了县衙。
方子熙看完了一页纸的项目,五页纸的实施方案,眼睛里大放光芒,连连称赞,“安大人呐,你家姑娘是奇才啊。她才来不过八九日,就把准了夜州的命脉啊。”
“是啊,我们这县老爷比不过一个姑娘家家的,惭愧的很呐。”胡平也是自责一番。
安清诺可没时间听他们虚夸自己,催促道:“二位县太爷,请问,夜州端阳节有划龙舟的习俗吗?”
“有啊,每年在元河上游划呢,都是几个村子的人划着好玩……”方子熙指着二堂的左边,“你真想搞……龙舟比赛?”
安清诺在乡下奶奶家,见过各县各镇各村比赛龙舟的。那是端午节的盛会,能吸引许多外地游客来观看,特别是北方的人,就没见过南方真正的龙舟,就像南方人没见过真正的冰天雪地一样,这就大大拉动了当地的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