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建在荼浪坡的半山腰,偌大的空地上搭起了五栋吊脚楼似的木房子,排列不规整的立在那里。另一边是空地,有二十几个正在操练的士兵,
何将军带着安显荣和沐惊萧炜在营区转悠,营区西南角,长了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有十二个士兵正刀劈斧砍在伐树,“山上蚊虫多,常有毒蛇过来溜达,我就让他们把山挖了一半扩建场地,用樟树木和山核桃树盖屋子,离地三丈打桩,这样多少避免了因潮湿而生的菌子呀爬来的虫啊蛇的。”
“在这样的地方建房子,离地三五丈最是妥当的,何将军考虑周到”,沐惊会用毒,对付人的和对付蛇虫的毒都能制,建议道:“可以用一些药粉来杀蚊虫驱蛇。”
何将军已脱下笨重的铠甲,穿了件粗布衣衫,显得不那么威武但胜在身材魁梧,当下双手叉腰怒目道:“老子带着士兵每日巡山打土匪山贼累得半死,谁有精力去琢磨这玩意儿?”
“我可以教你们啊。”沐惊自告奋勇道。
何将军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会?”而后皱眉担忧道,“你是南僵人?听说南僵人最擅长制蛊毒了。”
安显荣指着身边两人,“他俩是武林中人,进入落霞山遇到了三拨土匪,是他先用毒粉削弱了土匪的杀伤力,两人再出剑一顿横扫,全部击杀。”他真就为他俩邀功了,“他俩为你清除了三四百多土匪呢。何将军得给点嘉奖。”
“三四百?”何将军骇然道,“难怪今日落霞山那边没有动静,原来是你俩的功劳,哈哈哈,庆功,奖赏一并有。”他即刻打着哈哈拉着沐惊和萧炜的手往自己的营帐里走。
将军住的地方很简陋,一张案桌,办公喝茶又喝酒。何永招呼他们仨坐下,泡了壶茶,一一斟好,拿出纸和毛笔递给沐惊,迫不及待道:“咱不客气了,快把你说的制毒方法写下来,教咱们怎么做。咱来了几年就愁了几年。”
“何将军真是急性子。”沐惊笑道,俯案去写。
因着安显荣是管财政的,何永问了些朝廷关乎民生和财米的事。
“新帝执政这几年,国库连年空虚。这些年朝廷在河道疏淤、南疆和西南剿匪,以及北境战事上花了太多银子,加上这几年西北干旱,江南水灾多,国中就没有消停。唉,先帝在位时,算是励精图治的,兴农兴商,赋税可观。现今,朝廷不仅没能收到赋税,反而还要贴补民生。新帝登基根基不稳,听信谗言,有些部的官员便趁机开始大肆敛财,如此衰败下去,大砚迟早没落。”安显荣说起朝廷的那些烂事,哀叹不已。
何永捋着黑髯,蹙眉道:“您如今也不管大砚的财政,去夜州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眼不见为净。”
“虽说不管了,但也不希望看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这些山贼土匪怕也是迫于无奈落草为寇的,朝廷若有饷银发,倒是可以招安他们,省得费神费力,何将军你说呢?”安显荣去年和兵部尚书刘大人就联名上奏招安土匪山贼的折子,可皇帝不肯,说土匪就是土匪,刁民习性,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