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集中到女生间开会,两女三男,有一女的下午才到格尔木。集中后,每个人都作自我介绍。沈明月,28岁,南方一个小县城,医生。刘莉,27岁,广东一个一线城市教育工作者。程皓,29岁,四川成都,会计师。李林,27岁,河南,环保工作者。苏炜明,26岁,BJ,记者。没有到的是来自上海的张欣儿,是在外企工作,27岁。
开完会后,程皓提议一起午饭后到附近的景点走走,大伙都同意。程皓是昨晚和沈明月一同时到达旅馆并同时敲门的人。
同是志愿者,却分了两种工种,女的是保护斑头雁的工作,男的是参加建设保护站工作。按李林的话说是不同部门。苏炜明就形容得很接地气,保护斑头雁就是到处走走溜溜鸟,建设保护站就是工地搬砖,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沱沱河在唐古拉镇,位于QH省西南部,是长江源的西源。那里正在建长江源保护站,而保护斑头雁的地方离沱沱河六十里外的班德湖。就是说每月一批的志愿者像接过接力棒进行同一项工作。沈明月的志愿工作就是到班德湖去观鸟,在斑头雁繁育的时候防止其人为或动物界的破坏斑头雁繁育后代,这样接力至全部班头雁孵化出小雁为止,时间是每年的四月到七月。至于建站,直到保护站建好到投入使用,使用后再开启其他的功能。
当在一个网站看到这个项目招收志愿者时,沈明月特地查看了关于斑头雁的资料,在这之前她对这个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一无所知,如果看到斑头雁的相片,可能会以为它是鹅或者鸭呢。沈明月看了志愿者的条件,如果不太严格的话,她的条件还勉强及格,就看有多少人在竟争这个岗位了。
勇者无畏,就报了名,谁知真被幸运砸到了头。在接到录取通知书,沈明月才深入恶补了关于斑头雁的知识,这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现在必须知道它的生活习性等一些深入的知识。真正深入了解,才知道自然界的物竟天择。
午饭后,一行人一起去了盐湖。沈明月见过很多的湖,却是第一次见到盐湖。由盐形成的湖,遍地的盐中有一些水形成所谓的湖。有一些机器在堆盐,不知道这些盐最后做什么用,资料里介绍说盐湖里的盐够全国人民吃上一千年。沈明月想起非典时期,群众抢购盐囤盐的行为觉得有些可笑。
盐湖回来,一起吃了晚饭,短时间的接触加深了志愿者间的了解,竟像认识了很久那样说说笑笑。晚饭后回到青旅,收拾行李准备出发到沱沱河。
张欣儿已经在昨晚来到青年旅馆,并于同时间与他们一起去沱沱河。
白天的格尔木气温还适宜,夜晚就冷了很多。深夜的火车,在车站外冷得有些难受,进了火车暖和多了。上炎车后没多久,沈明月开始觉得有些头痛。她觉得是封闭的空间所引起,而车厢内又过于暖和,她又刚从氧气稍稀薄的空间到了氧气充足空间,身体一时适应不过引起。她坐的是坐位,只能尽量把座位靠背,这样还稍稍舒服些,在头痛得有些难受时,她只好两手交叉用力压自已的合谷穴,这样能短暂地缓解一下头痛的症状,头痛了再压一下穴位,几次下来,手上可以看到明显的压过的痕迹。
不知道其他人也否有同样不适,因为各自购票,每个人都在不同车厢,只有她和程皓在同一车厢,程皓坐她前排。程皓回过头看到沈明月,见面色不对,问她是否不适。沈明月说了实情,程皓去车厢为她倒了一杯水。沈明月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口。她现在是医学上的颅内压增高引起一系列不适,严重起来她会呕吐。沈明月想到这不适感会没完没了,她便从随身的行李里写出药片,吃了些止头痛的药,再向座椅后靠,希望可以睡上一觉。
药物根本没用,头隐隐作痛,连按压穴位都作用不大了。已过了零时,沈明月反而更精神了些,而周围的人反而以各种姿势进入了睡梦。
沈明月有些懊恼,她曾多次出入高海拔的地方,哪怕超过5000海拔也不曾有过高原反应,现在竟如此难受,最后她只能归咎于所在空间的封闭,对,密封的空间,哪怕在平原她也会有这种感觉,像坐汽车的时候,她就想,这是不是就是晕车,症状是一样的呀。
火车半夜经过的铁路,火车窗外连一点光亮都看不到,可能到了无人区吧,沈明月把一侧脸贴着车窗,盯着窗外,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无穷无尽的黑暗,苍穹之下,大地上千万年的沉寂,沈明月感觉到一丝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