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青牵着马慢慢走着,他是第一次来到草原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新鲜,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他想起大哥说的晚上草原上会有狼群出没,便决定往回走。突然他顿住了脚步,月亮已从草原尽头慢慢爬上了天空。月光透亮四周的景物像是蒙上了薄纱,不远处一个身影在月下起舞。她的发丝和风旖旎的纠缠着,贺松青一错不错的盯着想看清她的脸又不敢走近惊扰,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此刻他的心里像闯进了一只蝴蝶,她轻轻的扇了一下翅膀便在他的心海便掀起了汹涌巨浪。
贺松青从怀中摸出笛子,吹奏了起来,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又舞了起来。她的舞热烈张扬,他的曲子婉转悠扬。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此刻混在一起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此时此刻世界似乎被静止了,贺松青的眼中只看得见她。
一曲毕,贺松青放下笛子,定定的看着她。想透过那层薄薄的月色看清她的脸,却始终是一片模糊。上前去,上前去啊,他的心在叫喊着,脚却挪动不了半分,只能呆愣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她也在原地站着没有离去,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她也正观察着他,正如他看向她一样,她也在看着我。这个想法让贺松青的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上前去上前去,贺松青催促着自己,终于要迈出一步时,她动了,她侧头吹了一声口哨,远处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笃笃笃马蹄声很快靠近,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摸了摸马的鬃毛然后翻身上马,一切似乎只在瞬间发生。
贺松青收回了迈出一步的脚,正失落着,就见她策马向他奔来。“你的曲子吹的不错,看你的装扮你是中原人?”她在他面前停下,汉话说得不是很标准带着草原上特有腔调,此时贺松青终于掀开了那层一直笼罩着她的薄纱看清了她的脸,肤色不似中原女子白净,而是带着太阳的痕迹,眉毛浓黑,眼睛大而明亮像水润润的乌葡萄。贺松青定定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也不眨。
“你怎么不说话呀?”她疑惑的看着他,目光专注,贺松青一下回了神,笑着鞠了一礼“姑娘谬赞,我的确是中原人,此次跟随家中兄长北上行商,看姑娘舞姿动人不由得和着奏了一曲,惊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她歪着头,似乎在费力理解着他话中的意思,贺松青突然懊恼了起来,早知道就该跟着兄长多学学东胡语了,他心下叹气。“不会不会,你吹的很好听,没有打扰到我。”她摇摇头,接着勒紧缰绳让马后退几步,“驾!”她驱马离开,“再见!中原的商人,谢谢你为我伴奏,我的名字叫塔娜!有缘再见!”声音顺着风来到贺松青的耳边,他冲着她离开的方向奔跑,边跑边喊“塔娜,我的名字叫贺松青!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记住了,贺松青!下次再见!”她的话音散落在风里,贺松青望着塔娜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塔娜,塔娜”他口中反复咀嚼着她的名字,明明只是两个字,他却莫名觉着嘴里有一股甜味,心欢喜地横冲直撞,心跳声似乎通过血管传递到了我他的耳朵。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震得他脑袋发晕。“塔娜,我们会再见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