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午,我揉了揉快要饿扁了的肚子伸了个懒腰,心想着对付一顿得了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从里屋拿了包方便面后又坐回了沙发上,也没烧水去泡直接捏碎吃了起来
由于快过年的缘故也没人来买东西,不过仔细想想这花圈店好像也就除了清明的时候有点生意外其他时间段貌似基本都没人会光顾
距离晚上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该怎么消磨剩下的时间对我来说是一个难题,思来想去后我决定出门走走,毕竟在沙发上坐了一中午也该运动运动了
走出了店门一股寒风吹来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好像下雪了,我抬着头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还很是明亮的太阳,很奇怪天上几乎没有多少的云彩太阳也依旧挂在半空之中,细小的雪花却丝丝缕缕的飘落下来
我锁上了门后双手插进兜里漫无目的的走出了这条小巷子
街上挺喜庆的,一些靠近路边的树上早已被挂上了红灯笼,临街的店铺外大都摆放着成箱的酒水一类的商品,时不时的还会听到音响里播放的恭喜发财的歌声
这是首老歌了我只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过年总放,没想到我这都二十多了还能在大街上听到这首歌真就挺怀念的,想着小时候经历的种种趣事嘴角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往人少的地方走,也许是对未知的好奇还是其他的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明白,一路走走停停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公园里
雪已经渐渐的有些大了,我抖了抖湿漉漉的外套小跑着躲进了一处凉亭中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才五点多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处公园建立的地方挺偏僻的,四周被一条河所包围着能够进出的地方也只有靠在马路旁的那一条路
在凉亭下呆了许久看着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只得冒着雪跑出了凉亭,可还没等我跑出去几步就一个踉跄滑倒在地
当我呲牙咧嘴的站起身后我愣住了,我的目光死死的落在了离我不远处的一个路灯下面
我糙?那不是白无常吗?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的尊容我可太清楚了,想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还把他给当成了无名小鬼近距离的欣赏过他的容貌,所以我肯定不会认错,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确认没有看错之后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起来
害怕其实并不丢人,这只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个事后虽说胆子大了但也得分在什么时候,如果面对的是寻常妖邪也就罢了,毕竟打不过就跑路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可这位大爷就不同了!要是让他给盯上了百分之200会被带走重开的
我心想着他会不会是对上次之事怀恨在心记仇来找我算账的,于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在确认他没有发现我后慌忙转身想跑,可当我刚一转身还没迈开腿的时候一阵尖细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子
“站那!”
我身子一僵缓缓的把身子又转了回去
他正一点点的向我飘来,不快不慢的速度让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那张脸上笑呵呵的样子让我身上瞬间就爬满了鸡皮疙瘩
“七,七,七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给您赔礼道歉,我当时不是不认识您吗,您看看放了小的这一次吧”我看着他就要飘到了我的身前,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七爷,八爷是对黑白无常的敬称,我在老王所给的一本书中对此有了些了解,白无常名为谢必安,黑无常名为范无救,他俩跟海尔兄弟似的乃是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七爷八爷称呼的来源书中也没有给出确切的说法,有说是两人生前的称呼也有说是两人在地府之中的排名,总之两人的故事就不在此多做赘述
我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亘古不变的道理一脸谄媚的看了看他
果不其然在我说完这一段话后那白无常很明显的愣在了那里,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后对我说到“你小子也忒没骨气了点吧,谁说我是来找你算账来了”
不是找我算账?那这是?我低着脑袋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抬起头试探性的问道“那您这是?”
“我就是碰巧路过,然后就看见你了”
这不还是找我来算账的嘛,这是要顺路给我带走啊,我的脸瞬间变的跟苦瓜似的
他看见我满脸苦涩的表情后竟叹了口气“唉,你这小辈……算了,我之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之前说的话?啥话?我脑子飞速的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说到“额……您给个提示呗”
他又上下的看了我几眼“之前我说的地府里有条鬼跑了,这事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又仔细的想了想后对着他点了点头
他见我点头后竟伸出了他那只枯黄的手指着我“跟你有关”
听问此言我慌忙摆手,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跟我没关系,跟我可没关系,大人您明察秋毫啊大人”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继续说到“李乾你认不认识”
我没有片刻由于的继续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真不认识?”这句像是用拷问一般的语气说出来的话顿时又让我打了个寒颤
我没敢继续搭话他则是用手摸索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这么过了大概十几秒后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到“难道还不是时候?”
“啥?”我脱口而出,可话刚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似乎是挺恼火的瞪了我一眼“啥个屁,老实呆着过几天再来找你”说罢他嘴里又捣鼓着些骂街的话也没在管我,自顾自的向后一倒就消失在了原地
听到他的这句话我好悬没吓抽过去,不用这么整吧还来找我,我是哪得罪这活爹了
我有些欲哭无泪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走了两步才发现裤子已经被阴湿了一大片,屁股感觉一阵冰凉
用力的拍了拍脑门一行委屈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当我快要回到店里的时候才发现李丹明已经站在了店门口,他见我回来了热情的跟我打着招呼
打开了门走进了店里后我示意李丹明先坐在沙发上,我则是走进了卫生间换了身衣服
衣服是老王的,他的衣服总是丢在卫生间的洗衣机上,或许是因为我和老王的体型相差不多的缘故他的衣服穿在我的身上出奇的合身,看着镜子里一脸衰像的自己情不自禁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李丹明手里拿着那根黑棍子上下的抚摸着,他似乎是对我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个道具挺感兴趣
见我出来他挺尴尬的笑了笑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回了桌子上,我对他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了他的身前
“没事,拿着玩呗,话说咱几点出发”
他听我这么说又伸手拿起了那根黑棍子在手里拍了拍“收拾收拾这就走,没想到啊你好东西这么多!”
我有些纳闷的看了看他“好东西?你是指桌子上的这些?”
他点了点头“青蚨剑,令旗,这都是好东西啊”
青蚨剑应该指的就是铜钱剑吧,我若有所思的拿起了那把沉甸甸的铜钱剑想了想后指了指他正攥在手里的黑棍子问到“那这是啥玩意”
他看了看我又望了望手里的黑棍子摇了摇头“不清楚,应该是拷鬼棒一类的东西吧,但上面雕刻的纹样又有些像天蓬尺,你的东西你不知道是啥吗?”
我摇了摇头“这些个东西都是老王的”
李丹明“哦”了一声将手里的黑棍子递给了我后站起了身“走,出发吧”
目的地是位于我所处位置的正北方向,我对于这片区域还算的上熟悉,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这个地方是一个算是村子的地方,老大的一片田地零零星星的有几间小瓦房
后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田里就不种庄稼了,那些个小瓦房也被相继拆除,听老王说是要盖小区还是工厂啥的我也没在意
地方不算远,但由于下雪的缘故出租车不敢开的太快,磨磨唧唧的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雪下的越来越大,我和李丹明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地上就已经有了层薄薄的积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
我看着挡在我面前的铁皮有些无奈的又看了看正蹲在我旁边在捣鼓着些什么的李丹明“这咋进去……翻吗?感觉这铁皮撑不住啊,压塌了让人家发现不就完犊子了”
李丹明没有理我还是在那捣鼓着,他不知道从哪整出来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倒出来了半瓶后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张黄符举在胸前嘴里不停的叨咕着什么,不一会那张黄符就燃烧了起来,在符纸还没灭的时候他一把将其塞进了矿泉水瓶里,然后他拿着矿泉水瓶摇晃了几下竟直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
我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他见我看他对着我嘿嘿的笑了笑又将矿泉水瓶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还飘着黑黢黢纸灰的水瓶嫌弃的将他的手从我的面前推开
谁成想他似乎是贼心不死一般的又将水瓶递了过来“你也来口,喝完后就能看见鬼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再一次将他的手推开“不……不用了谢谢,我能看见”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是阴阳眼?”
“不是,回头再跟你解释,咱咋进去”我敷衍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