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身后的大哥一把捂住小嘴,低声呵斥,“九儿,别乱说话。”
随后又朝辽云投去一个尴尬的笑容。
九儿年幼,并不知道父亲每年祭祀都不愿意带上辽云的事情。
但辽乾是大哥,这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见原本喜庆的一家人突然安静下来,辽云强忍内心酸楚,挤出一个笑容笑道:“九儿,哥哥不喜欢热闹,你们去吧,记住要听哥哥姐姐的话哟,别乱跑,等下祭祀完了,四哥带你玩捉迷藏。”
其余兄妹闻言纷纷低下头来。
他们当然也希望辽云能一起参加祭祀,但父亲没点头,他们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母亲似乎有些于心不忍,轻轻拉了拉辽父的袖子,却被辽父一眼瞪了回去。
“走吧,其他几家应该已经到了,今年祭祀意义非凡,关系到咱们辽谷族长继承人的人选,所以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辽父声音沉稳,不带任何感情,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辽云,说完就大步流星离去。
其余人也不敢怠慢,纷纷低着头跟上了辽父的脚步。
夕阳下,看着一家人远去的背影,树上的辽云心如刀割。
儿时的他不懂事,每年祭祀他总会哭着闹着要跟哥哥姐姐们一起去,但回应他的,往往只有父亲那一双冷漠的眼神。
直到有一年大哥实在看不下去了,鼓足勇气质问辽父,得到的回答却是。
“带他去做什么?去丢人现眼吗?生为主家一脉,却是个天生的废材,你们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非要在这种特殊的场合拉着他去让别人笑话?”
自那以后,辽云变了。
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活泼开朗,也不再哭着喊着要跟着去祭祀。
形单影只的他,终日几乎只与大黄为伴。
夜幕降临。
当夕阳彻底消失在山间的那一刻,整个辽谷迎来了狂欢,也正式拉开了祭祀的序幕。
古树上,辽云静静遥望着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羡慕与渴望。
“噹~噹~噹……”
厚重的钟声想起,辽云顿感疑惑。
“奇怪,以往的祭祀并没有钟声啊?”
“倒是听村里的一些老人提过,那口钟只有在遭遇敌袭时才会敲响,莫非……”
辽云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辽谷可能遭受外敌入侵了。
但辽谷与世隔绝,据说已经两千多年没有与外界联系了,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遭受敌袭呢?
“莫非是上次我救下的那个外来人?”辽云脑中忽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原来啊,就在三个月前,辽云在河边遇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外来者。
那人当时伤得很重,漂浮在河里,辽云无法决断,只能背回村里征求族长的意见。
族长心善,救了那人一命,并且还对那人盛情款待。
由于辽谷已经隐世两千多年,所以族人们对外界的事情都格外好奇,拉着那人问个不停。
那人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这样,那人在辽谷整整呆了半个多月。
临走时,族长还送了他不少辽谷特产,并叮嘱说,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那人也是满口答应。
但族长远远低估了辽谷特产对外界的诱惑力,那可都是一些在外界早已绝迹了的天材地宝,外界武者怎么能够抵挡这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