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兰德进入了午夜。
米海尔·特里尼帝在赌场挥霍完了讨债收来的金钱,带着不甘推开自己在东区的房门。
屋内的阴暗寒冷让他不适,他有些不满。
“赛拉!”,米海尔两股眉毛几乎要拧在一起,他要“教育”一下那个蠢女人,“赛拉!”
“滚出来!”,他高嚷着,在与往常一样的霉味包围里,掀开屋子唯一的隔间——盥洗室——的帘子。
那个贱人果然躲在这。
“贱货!”,他探出手要扯住“妻子”的领子,一点金属的冰凉从后颈透出,清冷的女声从脑后传来:“出来。”
……
黑暗的室内,一个扣了面具,戴了手套,穿着猎人装的女人坐在一张凳子上,她的左腿搭上右腿,一张纸被拍在砧板上,她正在书写什么。
米海尔跪在女人面前,他已经完全醒酒了。
塞拉站立一旁。
过了一分钟,沙沙的笔声停息,充满威严的声音灌入米海尔的大脑:“你做了哪些触犯法律的事。”
在这威严的语气下,米海尔不敢有任何隐瞒,但他憋了半天,最后问道:“什么事会触犯法律?”
屋内陷入沉寂。
“两个蠢货。”,那个面具女低骂一声,敲了敲膝盖:“抢劫、杀人、放火、高利贷,呃……,快说!”
“是。”,米海尔哆嗦着,压榨着记忆:“初到贝克兰德时,我抢劫了几户人家……我在帮别人收债,曾经不小心失手误杀了一个男人……啊…我实在记不得了。”
面具女在一边听一边在白纸上沙沙的书写,米海尔感觉她似乎在白纸的右下角写了一串字。
看到这个女人拿出一个印章,在白纸上按了一下。
“哗啦。”白纸飘到他的面前。
除了自己的名字,他看不懂上面写的这些句子是什么、他看向右下角:那里有一个不知道是数字0还是o的签名,上面盖着一个粗糙的印章。
印章由一个“审判”单词和一个“执行“单词围成了一个圈——他在法院有见过这两个单词,在两个单词的头尾衔接处各有一个0或者o的字符,在圆圈的正中央是一个板正的线条抽象出的符号。
这是什么意思?他正有疑惑,突然感到后脑一痛,很快失去了意识。
看着脑后涌出一条血柱的尸体,瑟曦亚抽出一块手巾,将钢笔上的红白之物擦净。
她把笔插/进左胸内侧的口袋,瞥了一眼那个女人,用刻意压低的声线:“把他的存款拿出来,天亮之后去报警,别忘了自首。”
“是。”,女人哆哆嗦嗦的抽出一张折了四折的纸,摊开,也是一份关于审判报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