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光有一身的好武艺那还是不够的,武功再高总得吃饭,总得喝水,总得置办一身行头吧,衣食住行哪一样不得花钱。
有道是钱是英雄胆,金是好汉腰。江于舟倒也不是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但他行走江湖,不过一人而已,身无长物,身上的钱够用就行,但凡有点闲钱,大多给了那些遇到的孤儿寡母,老弱病残,有钱睡客栈,没钱睡大街,那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钱从哪来呢,反正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会打工的,街头卖艺又有点丢份,那就只有朝廷花红、帮派悬赏、黑吃黑和赌博四种方法了。鉴于前三样不是次次都能遇上,所以最后一样变成了江于舟常用的法子。
雷文泰到底是大刀门太子爷,襄州地头蛇,襄州地界吃喝玩乐找他就行了,二话不说,就来到了当地最大的,最有名的银钩赌坊。
赌坊老板姓杜,江湖人称杜老九,倒不是他排行老九,只因他年轻之时赌术天下无双,只可惜后来败给一神秘人,自己砍掉一根手指,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称号。
杜老板性格豪爽,在他的场子赢再多的钱,都不用担心走不出去,口碑贼好,加上赌场内部装修豪华奢丽,服务应有尽有,环境一流,所以来这个地方的赌客最多。而且据传杜老板后台极硬,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敢在他的场子闹事,曾经有邪派高手在场子里输了钱闹事赖账,当场就被赌场里的人干掉抬了出去,其身后门派屁都没有放一个。
赌场内玩法极多,什么牌九、筛盅、投壶,斗鸡、四门方宝的都是寻常把戏,寻常人等就一楼大厅玩玩,到了二楼三楼更有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玩法。
这些小玩意对雷文泰倒是早已见怪不怪,江于舟行走江湖多年更是司空见惯,玩腻了,不过这里的东西对小丫头钟意欢而言却是新鲜的很。
她本是家里的乖乖女,家教极严,哪里敢来这种地方,仗着身边有两位青年高手保驾护航,每张桌子都要挤上去看看热闹,小姑娘声甜貌美,把见惯了大刀门糙汉子的雷文泰迷得那叫一个七荤八素。
“哥哥,这是什么啊?”
“哥哥你好厉害啊,这都知道!”
“哥哥好棒啊!”
三句话,让雷文泰当场就拿出了自己的钱袋子,妹子!你随便玩,输了算我的,赢了都给你。
当然啦,有雷文泰跟江于舟这个两个高手在旁,哪里会有输得道理,很快一两银子的本钱就变成了五百多两。
正好,路过一张赌桌,只见桌上荷官拿出一只足有脸盆大小的瓷碗,扣住桌上堆成小山一般的白色石子的一部分,便敲了敲桌上放着的铃铛,示意赌客下注。
钟意欢不解抬头,雷文泰立马解答道:“妹子,这叫猜先,你看。庄家拿碗扣住的那些石子,你可以猜点数,也可以猜单双,还可以猜三开,四开。,反正难度越高,赔率越高!”
“什么叫三开,四开啊。”钟意欢继续问道。
“三开就是能否被三整除,四开就是能否被四整除。”
钟意欢大觉有趣,拿出钱来就要下注,到了桌前却是犹豫了一下不知下哪一注好,又是拿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问道:“哥哥,你说我下哪一注好啊。”
雷文泰眼中只有钟意欢,哪里知道桌上碗中白字点数,随口胡说万一输了岂不是丢自己的脸,正犹豫间只听江于舟轻描淡写的说道:“一百四十二!”
钟意欢立马下注直接猜点数,庄家开盖,正是一百四十二点!一赔十,眨眼就变成了五千多两。
“哟,高手啊老江!”雷文泰略感惊讶,拿肩膀拱了拱江于舟。
“小意思!”江于舟随意摆了摆手,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在心仪的妹子面前被江于舟小装了一波逼,雷文泰感觉自己快碎了,必须扳回一城。
“走走走,妹子,猜先不是哥的强项,哥的强项是猜筛子,哥可是号称襄州色(shai)魔的!”二话不说,有意无意牵起钟意欢柔若无骨的小手就往其他赌桌上走去。
“真软啊,真爽啊!”雷文泰心中暗爽。
“畜生!”这种小动作小心思骗骗小女生还行,哪里瞒得过江于舟的眼睛。
“雷大哥,这怎么玩啊。”钟意欢看着赌桌之上密密麻麻的点数图案,活脱脱一个好奇宝宝。
“一样的,三颗筛子,猜大小,猜点数。”
“这把该如何下注呢。”钟意欢拿着刚刚赢来的钱,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听哥的!”雷文泰豪气万分,开玩笑,哥的外号白来的吗,一手听筛子的能力出神入化,必须了得!
筛子有六个面,每一面的空洞都不一样,听晒高手可以根据筛子的初始位置和筛子在筛盅内的碰撞声来判断筛子最后的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