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呼啸而过,清风道人的灵气不再像以前那般淳厚,戏子庸也终于得以在天上看清沿途风景。
他先是极力将目光投向最远处,试图寻找到那道粉色光圈。
他如今要面对的,除了五年后可能面临身亡危险这一隐患,还有无法吸纳灵气的束缚,更要时刻警惕那粉圈是否已缩小至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但戏子庸极尽目力在周身环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极其醒目的粉色屏障,看来自己出生的那个村子距离风象山还是有不短的距离。
“倏——”
他才看清四周的地貌风景,清风道人就已经带着他穿过风象山顶的泉水,落在了螺旋坡道的最顶端。
“流云叔!”
羊灵曦一如既往地第一时间奔向清风道人,但这次她并未直接挽住他的手臂,而是稍稍停顿,面露忧色。
“怎么了流云叔?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戏子庸也将目光看向清风道人,他的五官虽然基本都被垂塌的褶皱遮蔽,但还是能从皮下缝隙间看出他的忧心忡忡。
想来也是,这一趟出门寻找宋无界,不仅没有解决自己的灵气问题,甚至还多了一件烦心事。
“灵曦,我倦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清风道人不像以前一样在归来后会和羊灵曦玩耍一阵,而是直接迈开蹒跚的步子走向了自己的卧房山洞。
他抬手在石门上轻轻一点,那扇圆形的石门便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轰轰声向左侧滚动展开。
戏子庸借着朝他行礼的功夫往里偷瞄了一眼,内部宽敞整洁,一张石床铺设在房间最内侧,旁边是一张通贯前后的石桌,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一些闪着精光的草药整齐的铺陈其中。
房间最里面还修着一座石龛,上面供奉着一尊利牙尖角的羊头像。
羊头像旁码放着五个精致瓷瓶,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戏子庸还是依稀能看出瓷瓶上写着结构简单的两个大字。
十方。
“那是十方地府的瓷瓶,数量五个,里面放着的应该是往生丹。”
戏子庸抬起头,虽然瓷瓶数量是五个,但其中应该有一个是空的。
他转头看了眼一旁面带笑容微微弯腰的羊灵曦,当初就是她将那颗往生丹拿出来喂到自己嘴里的。
五年过去了,戏子庸还是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小师弟?”
羊灵曦看起来像是一天没找人说话了,眨着灵动的大眼睛似乎在等着戏子庸打开话题。
略加思索过后,戏子庸还是笑着摇摇头:“没事师姐,就是有点羡慕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吸收灵气,追求仙道。”
羊灵曦惊道:“连无界叔都没办法治好你身上的怪病?”
戏子庸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没见过像我这样,外表一切如常,体内却一片狼藉的情况。”
他将宋无界的话简单转述了一遍,当然不包括两人私聊的那一段。
羊灵曦听后沉默半晌,随后拉起戏子庸的手一路小跑下了坡道,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进洞,戏子庸就看到坐在石桌旁的羊灵焕。
“哥,子庸他……”
羊灵曦面色娇怜,正准备对羊灵焕说些什么,却被羊灵焕比了一个噤声手势打断。
只见他走到洞口,抬头仰望山顶紧闭的天花板,喃喃道:“泉水结界松动了……他今天回来没有巩固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