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滴死寂海水从他的眼中流出,戏子庸才感觉到身体能随着他的意识稍微活动。
“咿呀——”
此时他的四肢朝上,背部蜷缩,活像一只翻了的乌龟,从嘴里脱口而出的声调也全都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咿呀声。
他的小手上下扑腾,极力适应着新生儿孱弱的身躯。
当粉色屏障距离自己仅有一寸之隔时,戏子庸才成功用双手着地,掌心向下使出全身力气试图将自己的身躯翻转。
“咿——”
然而就算戏子庸极力朝自己的四肢灌输发力的指令,传递回来的也只有神经骨骼肌肉的无力感。
要死了?
视线之中是近在咫尺的粉色屏障,如果连大乘期圆满在圈外都只能支撑一天,那他这个新生儿在其中应该连一秒都坚持不到。
谁能想到,在第一幕胜出的他,就要成为这场修仙大逃杀的第一个淘汰者。
“谁死娘了?!”
原本自然合上的木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名黄袍黄皮的佝偻老者兴奋的越过门槛,双眼放光的打量着这片木屋。
“咿呀——”
戏子庸发出一声啼哭,顿时吸引了那名老者的注意。
“就是你?死了娘的!”
老者弯腰一把将戏子庸抱起,尖削的下巴频频轻点:“面如死水,生而克母……错不了,你就是天煞孤星!”
戏子庸眼看着那道淡粉色的光纹即将接触到自己的脚拇指,地面上原本平静无波的死寂海水顿时变得躁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顿时笼罩在戏子庸周围。
而他的身体却被那名老者环抱在胸前,难以动弹丝毫。
下一秒,他绝对会死!
“何等异象!”
老者抱着戏子庸往门口退却几步,看着地上凭空沸腾的黑水面露惊色,双手不断摇晃着怀中的戏子庸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伴随着如此奇景,你定然是煞星之体,绝对没错!”
“不枉我在这附近苦苦寻找三年,路过这村子时竟然正好听到有婴儿生而克母!真是天意!总算让我寻到福星的对头煞星了!哈哈哈,天不亡我啊!”
戏子庸眼看着粉圈再度逼近,只能用粉嫩的小手拍打着老者的胸脯,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各种拟声词。
“哈哈!你小子这么喜欢我?别急,这就带你回家!”
老者又环顾了木屋几眼,怀中戏子庸的敲打越来越频繁,他才终于后退迈步离开了木屋。
临走前他还将落在地上的那枚黑色令牌一并捎上,喃喃道:“这什么伴生礼,真奇葩。”
“老不死的!你要带我儿子去哪?!”
老者刚走出木屋,就有一名中年男人手握锄头横在他身前,正是戏子庸这具肉身的生父。
“你的?”老者满脸讥笑的看着他:“这要是你的孩子,刚才你躲那么远做什么?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认?”
男人一时语塞,刚才戏子庸浑身溢出黑水的样子确实把他吓得不轻,但是他又不舍得自己的骨肉,一时之间他只敢提着锄头在门外围墙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