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弟子比试落幕已逾数日,其间不断有人晋升至练气期,使得陈露雪与林致凌被金丹真人纳为亲传弟子之事逐渐淡出人们的谈资。
然而,此事再度成为同门弟子们热议的话题焦点,皆因云逸尘未能晋入练气期。
“云师兄这是何故?莫非真是凡胎俗骨,无缘仙道?”一位率先跨入练气期的弟子惋惜地道。
“云师兄?洛师兄您太抬举他了,或许不久之后您就将晋阶练气二层。”另一人应和着,言语中夹杂着对云逸尘嘲讽。
“确实如此,会点皮毛剑法便妄自尊大,我们修道之人追求的是长生久视,万不可迷失本心!”又有一名弟子严肃地隔空训斥道。
“目光短浅、舍本逐末之辈,怎可与我们修仙资质超群的洛师兄相提并论!”
月底下山考核在即,众人纷纷揣测云逸尘恐怕难逃淘汰命运,而洛景则愈发受到推崇。
洛景出身王府,其父为了提高夺嫡筹码,宣称他出生时伴有祥瑞,塑造其为仙人转世的形象。
初入观时,洛景凭借王府雄厚财力笼络了不少同门。但随着云逸尘和丁开山的崛起,洛景只能退守在自己的小圈子,心中满是怨愤。
“本王乃祥瑞降生,真不知道金丹真人怎会看上陈露雪那等贱婢和小白脸林致凌。”
洛景心中愤懑不已,不过现在他骤然成为观中的顶层建筑,似是又找回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就在弟子们差不多都结束朝晖采气之时,洛景身边最得力的长随突然神秘莫测地道:
“你们怕是不知道,丁开山被丁伟抛弃不是最惨的,云逸尘被陈露雪抛弃才叫得那个惨哟!”
“怎么了,云逸尘怎么啦,他不是侯府之子吗,再差能差到哪去?”
“哈哈,这你就不知道了。现在的云逸尘身无分文,整日间在山上茹毛饮血呢!”
“可是林致凌师兄不是送给他一瓶聚气丹吗?”有弟子幽怨地道。
不少弟子买不起聚气丹,仍是对云逸尘那瓶聚气丹念念不忘。
“谁知道呢?平日里都是陈露雪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一个侯府纨绔,说不定现在裤衩子都被骗光了。”
有的弟子对云逸尘那瓶珍贵的聚气丹念念不忘,讽刺云逸尘不会生火做饭,只能茹毛饮血。
对此,云逸尘并未理会那些宵小的嘲笑,他深知无论何处都有小人,与之计较并无意义。
唯有自身实力够硬,才能让这些人闭嘴,强大到一定程度,甚至能让他们的嘴碰不到自己的脚后跟。
所谓的茹毛饮血,还要追溯至那个夜晚。
夜色沉静,云逸尘在结束了一整天的吐纳修行后,步入了那片熟悉的练剑林地。
月色皎洁,银辉洒满青玄山,一位背负长剑、面容冷峻的年轻修士悄然出现。
见云逸尘仍未破入练气期,他深邃目光仿佛洞悉了一切:观中剩下的弟子,也只有他未曾揠苗助长,依赖聚气丹去突破练气期。
未曾开言,拔剑而出,与云逸尘切磋剑术。一番激战后,二人登上绝壁高崖,在巨大的月盘下把酒浅酌。
他凝视着云逸尘手中的长剑,虽光芒四溢,却欠缺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他沉声道:“云逸尘,你的剑法固然精妙绝伦,但你的心中缺乏杀伐果断的决心,使出的剑招形似神离,威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