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悄然挪进人群,小声询问旁边的人:“现在是什么情况?”
“嘘。”那人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直视前方,示意苏冉保持安静,“现在正到关键时刻。”
顺着那人的目光,苏冉向前方望过去,每边前面都站着几个人,他们在向对面喊话。
“我太太太太太姥姥六哥的师傅的五师弟收的第一百零二代亲传弟子家里的账房先生他妹妹请的大夫就是梅长老的远房亲戚!”
“这有什么!我娘给我请的老师他祖祖祖祖祖祖爷爷的弟弟的老婆的外祖母是梅长老他师兄的同乡!”
苏冉从来没见过这么复杂的亲族关系,用双手十根手指也没算过来两边的亲疏远近,觉得很是新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在报家谱吗?”
“比大小啊。”
“这也能比出来大小?”
“是啊,谁家关系近,关系牢靠,谁就赢了。”旁边的人又补充道,“你看啊,梅长老的师兄高过梅长老本人,但是梅长老的远房亲戚又比梅长老师兄的同乡近了一层。”
那人摇了摇头,道:“不妙啊,不妙,再这样下去要输了。”
虽然两群人所谓的“比大小”甚至带上了远亲同乡和老师,苏冉还是看明白了,这些人聚在这里,是在拼家世。
论家世,苏冉的劣势,一开始就没考虑过的因素,她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算上原主再加上自己还有那些能记得住的亲戚,除了同村那个被举荐的王二虎,居然攀不出来和尚武院哪怕一丁点的关系。
“要是输了会怎样?”
“把家族产业交给他们,和他们‘合作’,给他们做事!”
“赢了呢?”
“他们手里那些法器,挑一件。”
“这,划不来啊。”
“没办法,一开始以为是合作就同意了,没想到实际是全权交给他们管理,我们上当了。”
很明显,尚武院的弟子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把可堪一用的人才和资源收归己用,但是又不想做一场对双方都有利的公平交易,是真的不想给对方发展机会。
身旁的人也发现队里多了个陌生面孔,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苏冉回道:“给我的牌子就这个时间,我还是提前过来的。”
“果然如此,仗着钥匙在他们手里,故意告诉我们错误的时间。”那人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那是一张地契,“结果他们早就在这等着了。”
“那咱们不能不比吗?”
“你看看门口,他们的人已经把这封锁了,出不去,也没有机会求援,只能听他们的。”
苏冉看向门口,站了两排业务部的弟子,里面好像有刚刚才从她这里买过消息的,一直心虚地斜眼撇着她这边,察觉到苏冉在看他尴尬地招了招手,苏冉也招了招手。
对面的人见状,互相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怎么回事,那个梅长老找来凑数的认识师兄?”
“都是尚武院的,互相认识很正常,就打个招呼而已,没事的。”
“也对啊,咱们和师兄们关系更近点。”
说这话的人也朝守在门口的业务部弟子招了招手,不过等来的不是招手,而是师兄不屑的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