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商那里可有动静?”
黄明经问道。
却是竹帘一掀,又一名老者走了进来,正是吴家家主吴慎言,年近七旬,已经不大问事了。
“见过吴老!”
黄明经与汪家祺拱手施礼。
“不用客气!”
吴慎言摆了摆手,便道:“老夫已经派人去盯着了,山陕会馆那里暂无动静。”
黄明经沉吟道:“许是在等朝廷的回应,毕竟太子只带了不足百人,朝廷又不可能坐视盐税重地落于太子之手,必调兵前来,将太子逮回南京,不如咱们也等等,横竖三五日的工夫,南京的旨意就要过来了。”
“那太子编练盐丁……”
汪家琪迟疑道。
“诶~~”
吴慎言不以为然道:“那些泥腿子都是刁民,今儿要钱,明儿要粮,该他们出力时,又磨磨蹭蹭,太子沾上了才叫倒霉,想把盐丁编练成军,别说太子,皇上再世也办不到,咱们派人严密监视便是,再着人留意南京。
你我都是上百年的家业,朝廷正盯着呢,可不能处事不周,不行善保,毁于我们我这一代人手里。”
“不错,吴老实是老成之言呐。”
“西商已如无根浮萍,将来这扬州的盐业,还得看咱们徽商,一动不如一静!”
黄明经与汪家祺纷纷称赞。
……
校场!
盐丁确如吴慎言所说,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对太子也不是太恭敬,只草草行了礼。
太子满脸的不悦之色。
姜黎轻声道:“太子,倒不急于一时,先把每个人登记造册,待得抄了杨太监的家,弄来了银子,再好好训这些盐丁也不为迟,不见银子,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
“嗯,也好!”
太子长长吁了口浊气出来。
其实历来,南方兵都难以管束。
戚家军为何战无不胜?
难道大明朝除了戚继光就没有别的名将吗?
要诀就一个,足额满饷!
有话说的好,明军不满饷,满饷不可敌。
戚家军又是怎么败亡的?
闹饷!
别支军队被欠了饷,无非是出工不出力,但戚家军是真敢闹,结果领头的被杀,余众解散,遣返回老家,从此再也没了戚家军的番号。
当然,这不是说欠饷有理,而是南方兵固然作战勇猛,却不能欠饷,手头没银子,管你太子还是皇帝,都差不动南方兵,这主要还是和南方的市民化倾向有关。
市民可不象农民军那样听话!
所以在银子到位之前,姜黎不可能采用手段,只是转头唤道:“刘根、江虎、王豹、李亮、张明,你们五人,各领五百军,去做登记!”
这五人,正是高杰留下来的标兵,姜黎放心大胆的起用,毕竟高杰人都死了,留下邢凤与高元爵这对孤儿寡母,是显而易见的无可作为。
与其蹉跎岁月,不投效太子还能怎么着?
“得令!”
五人闻言大喜。
周猛现出焦急之色。
他是最早跟着太子的啊。
更何况唐通虽然屡战屡败,却是地道的明军将领,他们这些唐通标兵,也是最正统的明军。
而高杰是什么人?
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