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皱了皱眉,终于反应过来自家师姐话中所表达的意思。如果刚才怀默真的想对他们三个人做些什么,他们两个根本阻止不了。师姐催眠不了怀默,他一个治疗型催眠师就更做不到了。何况怀默的身手不在风叔之下,他们三个刚才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好在怀默没有恶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榆在两人的沉默思索中打开了包厢门,见两人仍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道:“苏木,望舒,该回家了。”
两人回神,却仍是沉默。白榆见状又走回两人身边,拉着两人的手腕一齐往外走,直到在工作人员和其他客人的注视下走出沧渊阁才松开手。
“白哥,你不觉得后怕吗?”苏木忍不住问白榆,“连我师姐都催眠不了他就别说我了,而且他的身手不在我风叔之下,他如果真的想伤害你,我和我师姐哪怕丢了性命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你明白吗?”
白榆点头,“我明白。”
苏木瞪大眼睛,“你明白?你的生死被人家握在手里,你确定你明白?”
林夏也看向白榆,“不怕吗?”
白榆摇了摇头,笑道:“不怕。怎么说呢,或许是一种感觉吧,不论是送玩偶的人还是怀默,我都觉得他们不会伤害我。我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不认识他们,就谈不上是否会被他们伤害或报复。更何况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害怕也没有用。”
苏木愣了愣,笑着揉了揉太阳穴,“不愧是我白哥,我和我师姐都要愁死了,您倒好,一点都不着急,小的佩服!”他倒是忘了,和白哥认识四年,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白哥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就算是三年前和他一起去警局的路上被人追杀时都能保持冷静并且还安慰他不会有事。生活中或者工作上的每一件事,无论大事小事白哥都能处理得恰到好处,从不会因为什么人或什么事而受到影响导致情绪失控。有时候他真的觉得白哥在性格上与他师父一样,都“任性”得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怀默已经走了,送玩偶的人也已经一个月没再来过了,为什么还会发愁呢?”白榆微微皱眉,不太理解苏木的意思。
林夏道:“苏木愁是因为后怕,而我不只是因为后怕。”
白榆和苏木异口同声,“还因为什么?”
“你真的没看出来吗?”林夏看着苏木,“送玩偶的人的行为举止像极了谦叔,这说明了什么呢?”
苏木回想了一下视频中那人的行为举止以及与那人面对面时的所有交谈过程,然后当场石化,磕磕巴巴道:“说明......送玩偶的人......的身手......极有可能可以......和谦叔相提并论......”
林夏皱眉叹气,点了点头。
白榆不解,“只是因为行为举止很是相像就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吗?真的不会太草率吗?”
苏木右手搭上白榆的肩膀,背在身后的左手在微微颤抖,语气却和往常无异,“白哥你没见过谦叔所以你不理解也正常,可我和我师姐对谦叔很熟悉......”他顿了顿,继续道:“这么说吧,只要你见到谦叔,再拿谦叔和给我们俩送玩偶的那个人作对比,你就会明白我和我师姐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林夏察觉到苏木的手在发抖,心中顿时生出后悔之意,自己知道这件事就够了,没有必要说出来让他们两个也跟着担心害怕,她安慰苏木道:“明天早上黛黛姐就能将监控视频拿回来,到时候我们说不定就能知道给你们两个送玩偶和照片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这件事必须要让师父知道,等明天看过监控视频之后我们就去找师父。所以别担心,会没事的。”
苏木点头,勉强笑了笑,“师姐,你说我是不是在娱乐圈待得太久了所以警惕心都待没了啊......白哥没见过谦叔所以不了解这无可厚非,但是我明明和那人近距离接触过却没有察觉到危险,甚至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白哥真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我还有什么脸去面对白哥的家人啊......”
林夏拍了拍苏木的手臂,她和苏木在担心同一件事——害怕保护不了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尤其是在危险已经悄无声息渗透到周围的时候,那种恐惧让人忍不住颤栗却无法言说。
林夏和苏木再次陷入沉默,白榆揽上两人的肩膀带着两人朝停车场走去,“两位,对没有发生的事太过担忧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更何况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因为你们没有保护好我才出的事,毕竟想要伤害我的不是你们,伤人之人才应该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