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灏笑道：“我上课手机一直是静音的，还好你来了。”

“嗯，那我走了。师爷，您继续上课吧，打扰了。”

林夏的声音始终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若不是知道林夏性格如此，苏泽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嫌弃了。回了江诺电话后，苏泽灏继续给学生上课去了。

※※※

市局审讯室，周宬林看着江诺，一脸不可置信。

“我昨晚刚回局里，”江诺声音嘶哑，语气平静无波，“忙活了一晚上，抓捕了你雇的杀手，又审了他们一天，终于问出了我想要的。没有第一时间来见你，我有些后悔。不过没关系，你现在说也是一样的，结果并不会改变。”

周宬林挑眉，“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这么说，你不打算兑现承诺？”

“我的供词就那么重要吗？”

“证据确凿，没有供词，我们也可以零口供结案。”

“那还要我说什么？”周宬林扯了扯嘴角，“江诺，你骗得我好苦啊，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背叛了我！我最讨厌骗子，更何况你还是警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江诺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冷意，“你真的以为你有退路？实话告诉你，你以为的退路我从未放在眼里。他们若是敢来，我定要他们把命留下。”说完站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后又补充了一句：“忘了告诉你，我不是警察，我是催眠师。”话音未落，便径直离去，根本没有给周宬林反应的机会。

宋珏和江诺一同离去，他知道江诺是真的生气了，否则不会轻易说出自己催眠师的身份。催眠师受国家保护，除非催眠师自己愿意，否则任何人都不可以泄露其身份。所以哪怕是各国政府也都是只可以将其名字和事迹公诸于世，其他的一概不允许外露。

到了休息室，江诺努力平复心情，让逐渐疼痛的心脏恢复如常。

宋珏倒了一杯水给江诺，出声安慰：“不承认就不承认吧，别为此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江诺喝了一口水，叹气道：“他哪是不愿意承认，他是不能承认。他认罪必然要说出详细的作案过程，事后再想翻盘就难了。人设、立场、关系甚至同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翻重新塑造，唯独细节不可以。这案子社会影响太过恶劣，所有细节经过都要如实公布。一旦公布，那些他想藏起来的细节便会无所遁形。就算他能解释所有，也解释不了那些细节。那时候他才是真正翻身无望毫无退路可言，他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宋珏皱眉，“可他勾结蛛网总是不争的事实，有蛛网做他的退路，他想赖也赖不掉。”

蛛网是国际恐怖组织，每个成员的腰腹部都纹有一只黑蜘蛛，那是蛛网的标志。蛛网每次行动都会提前发出预告书，事后会在现场留下一只蜘蛛玩偶。不同于其他恐怖组织，蛛网里有催眠师。这些催眠师大多都是被各国政府剥夺了催眠师权力的人，各国政府对此非常头疼。催眠师是分等级的，可哪怕是最低等级的催眠师也让人难以应付。虽然蛛网里大多数催眠师等级不高，但架不住人多势众，更何况蛛网里有高级催眠师。

“姐夫，周宬林既然能和蛛网搭上线，就不会在乎这件事带给他的影响，‘翻身’后的解释自然也不会少了这一个。”江诺抿了一口水继续道：“放心吧，师娘已经同意两天后只有我和周宬林留在局里了，他想翻盘的美梦也该到此为止了。就像我说的，我从未将他的退路放在眼里。结局早已注定，只有他不愿意清醒。既然如此，我便帮他认清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