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刘年的一众汉子回望李成业,有点不明白。
刘年再厉害,可所使用的手段,也不过是筑基期罢了。
一个筑基期,再厉害,又能打过多少人?他的灵气总是有限的,他的修行路才刚刚开始。
只要一拥而上,谅他也无法胜过全部。
刘年持刀,他在原地并不动。
换做其他筑基期的修真者,刚刚才经历过一番苦战,必定灵气告急,心神不定。被这么多人围住,只怕已露怯。
然而这些筑基期修真者围住的是刘年。
刘年从来不会恐惧这些东西。
他一直认为既然问题出现,就该面对问题。
倘若无法解决问题,也是他本人的问题。
没有能力解决问题,除了怨自己以外,还能埋怨谁?
“李师兄,为何?”有人不解。
李成业道:“刘年足以伤我性命,然而我现在只不过断了胸骨,由此可以窥见他的人品并非不行,一个处处手下留情的人,一定不会坏到哪去。”
刘年奇怪道:“所以你相信我不是马兰芳所说的那种人?”
“不。”李成业道,“一个女人,又是天门的天才,也是一个有无数追求者的女人,这种女人犹如天上最明亮的星,又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刘年道:“可你说我不会坏到哪去。”
李成业沉默片刻,道:“你虽然不坏,可我不信有人面对马兰芳,还能把持得住自己。”
刘年道:“你做不到的事,不要以为别人也做不到。”
李成业已被人搀扶起,他讥笑道:“如果你没做,马兰芳又为什么这么讲?世界上怎么会有女人,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刘年已知道,他没有解释的必要,世界上不乏一根筋的人,这种人一旦认为你有问题,任你如何解释,也都不会有用。
李成业强撑着抱拳,道:“此事,日后自有回报。”
刘年摇头,他只道:“出来吧。”
数十道身影从四面八方落地。
李成业已冷汗涔涔。
数十个人藏在暗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可刘年却发现了!
一个人行走在外,耳目、感知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敏锐的耳目、感知,可以发现许多潜藏的危险,并有效的躲避。
可他却没有发现这数十个人!
这岂非是在说,倘若他自己面对这个情况,已死上数十次了?
李成业面色惨白,他低声道:“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一众汉子没有疑问,李成业本就是钢拳门最杰出的弟子,在门内,得到无数夸赞和偏爱,他们这些寻常弟子,又怎么会表达疑问?
刘年道:“你们也是为了马兰芳而来?”
“正是。”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全都看见?”
“正是。”
“你们仍然认为我是小人?”
“正是!”
刘年为人木讷、寡言,在不做事的时候,他会把很多问题,想上很多遍,用以得到教训,得到经验。
可仍然有很多事他都不明白,比如周平对傅雪琳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比如贺梁对他和韩秋没有来源的恨,再比如面前,马兰芳到底是用了什么招数,才让这些人死心塌地?
刘年只点头,他知道,无论他再怎么解释,结果都不会变得更好。
哪怕是当面对质,这些人可能也会更相信马兰芳。
马兰芳到底说了他什么?
刘年很想知道这一点,可他也知道,无论他提多少遍,都不会有人给他解答。
解答他问题的,永远是最凌厉的招数。
刘年觉得廖刚就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