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臣问:“要不要一起?”
姬婴远远看上了闲置在一旁的战马,虽不敢骑,但很想感受一下战马的手感,当下哪还顾得上喝茶,便答道:“你先去,留我再看一会儿。”
江逸臣鄙视了姬婴一眼,大摇大摆地去了点将台。
站在几匹战马身边,姬婴摸了又摸看了又看,从马头到马尾,从鞍鞯到辔头,还有披在马身上闪亮的铠甲,每一个部分都不同于其他的马,叫姬婴欲罢不能。
有个军士经过,在姬婴背后垂手侍立,介绍说:“大人摸的这匹战马,乃是我们副统领的坐骑,性格比较顽劣,动不动就发脾气。大人还是离它远一些,小心被它伤了。”那匹战马似乎能听懂人们的谈话,配合似的嘶吼了一声。
姬婴吓了一跳,忙后退了几步。
那名军士又说:“大人要是真喜欢马,不如让小的给您找一匹温顺的。我们军营里也有很多不认生的马,很讨喜。”
姬婴初来乍到,哪好意思随便支使别人,忙摆手说:“不必不必,我不过是随便看看,又不懂马,不好劳烦你。”
那名军士低下头赔笑说:“大人这么说可是折煞小人了。不过是牵匹马,有什么劳烦。大人稍等,小人去去就来。”
姬婴再推辞了几句,奈何那军士径直去了,姬婴虽不好意思,心里却极是高兴。
不久,那军士牵过来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也披着铠甲,很威武的样子,看得姬婴心里痒痒,好歹克制着自己,没有立即扑上去。
军士捋了捋马鬃,马甩了一下头,似是很享受,发出高亢的叫声。军士说:“大人不妨上去坐坐,光在一边看着多没意思。”
“我不会骑马。”姬婴尴尬一笑。
“没关系,谁一生下来就会?这匹马很乖巧的。您上去,我教您骑。”
姬婴见那军士很恳切实在,告了声“多谢”,便在他的指挥下上了马。
点将台上,江逸臣远远看着姬婴的一举一动,见她上了马,放下手里的茶碗,问端木凌风:“姬婴不是不会骑马吗?”
“是啊。”
“一点都不会?”
“一点都不会。”
“可她现在不就是在骑马吗?”
端木抬头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放下茶碗,说:“这小子胆子还挺大,一上来就敢骑战马。”
“而且这匹战马好是好,但张狂的厉害,想来驯服它的时候费了好大的力气。”
屈绍笑道:“小怀王真懂马。这匹枣红马可不是一般难驯服,当时踢死了两名驯马官呢!”
江逸臣眉尖一凛,大喊:“姬婴,快下来!”
姬婴刚坐稳,隐约听见江逸臣喊她,没心思回复。那军士将姬婴的左脚和马镫绑在了一起。
姬婴动了动左脚,问:“为什么要绑住我的左脚?我不记得别人也绑住脚啊?”
军士闷着头说:“大人初次骑马,我绑住你的脚,以免你掉下来。”
“那为什么不也绑右脚?”
“下马方便。”
江逸臣又喊了一声。姬婴抬起头正想回复,没想到那名军士手里握着一枚铁蒺藜,往枣红马屁股上狠狠一拍,枣红马吃痛,嘶吼一声,疯了一般冲了出去,一路横冲直撞,眨眼间就撞翻了好几个士兵。
点将台上的人们都心头大震,一拥而下。江逸臣和端木凌风已经先一步飞冲过来,奈何距离比较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