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开始迷茫,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我失去的…是…记忆吗?
我迟疑的看了女孩一眼,起身走向门口,刚到门口,又被白大褂喊住:“先把桌上的葡萄糖水喝了再走,要是路上再晕倒的话,可没人扶你来校医务室。”
我只好又折身喝了桌上的糖水,有点烫,我一口一口的嘬着,一边看着女孩乖乖坐在床沿上,一边脑袋里又在想七想八。
校医务室?这么看来我和她应该是同班同学。
我喝完水,也没停留,起身对校医说了句“谢谢”就走向门口,女孩也跟着我走了出去。
我走在前面,女孩则跟在后面,我斟酌着开口:“我叫陈汉林,谢谢你送我到医务室,还有刚刚不小心撞伤你,对不起。”我似乎是叫陈汉林的。
我放慢脚步,跟女孩并排,她的下巴刚好到我肩膀的位置。
“不用谢,刚才是班里的男生帮忙抬你过来的,我只是留下来…照顾一下你。你也不是故意撞我的,没事。”
我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没能给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如果我和她是同班同学的话,回班后留意一下,总会知道她叫什么的。
“我请你吃饭吧!就当道谢和道歉了。”快走到班门口,我突然提议,实际上我想了一路,我想,我应该搞清楚状况,而她,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可说出口后我又有些后悔,和女生单独吃饭什么的,是不是太过亲密了?她不会以为我是个轻浮的浪荡子吧?
“可以…”她的声音有些小,不知道是因为快到班级了,还是因为…害羞?我的脸不知觉的有些燥热。
我们从后门向正在上课的班主任挥手征求后,进入班内。因为是从后门进入的,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们。
我环顾班级,试图找到自己的座位,幸运的是我很快就找到了两个空座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和女孩的座位。
可也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先前隐约的预感成真了,我确实认识她,而且还和她是同桌。
我不由得庆幸我刚才没有直接向她询问她的名字,不然想必我现在已经尴尬的不在人世了。虽然我向她介绍我自己的举动也很匪夷所思,但我还可以用重新认识一下作为借口糊弄我自己,总归不会那么社死。
见我僵硬在后黑板的位置好一会也没有动,女孩轻轻的推了我一下,示意我接着向前走去,我也顺从的僵硬走着。
直到坐在座位上我才恍惚的回过神来,看到班主任正在讲台上讲题讲的热烈,而黑板上正用红色的粉笔大刺刺的写着:【高考倒计时:103天】
我翻了翻自己的本子,企图找到自己的名字,虽然我的自我介绍已经讲出去了,但不确定一下我自己的真名,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翻开数学课本,空白的。翻开英语课本,空白的!翻开语文课本,还是空白的!连续翻了几本书都没有看到我写名字,看来我没有在课本上写名字的习惯,真是让人恼火。
我又偷偷的瞄着同桌的名字,这回总算得偿所愿了,她正好要准备记笔记,我看到了她的名字:林妙妙。
我端正身子听起了班主任讲题,班主任在台上讲的题是数学题,想必他是数学老师。
我看着题目内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想着大致的解答,又比对了下老师写在黑板上的解答过程,大致方向上是一样的。
说来也奇怪,我醒来后就总觉得记不起一些东西,看到这些人也都想不起详细的情报,但看着黑板上的题却不会这样子。
想到这,我不由得担心我记不起自己的重要信息了。我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确定,其他信息我也不敢妄下定论。只好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过往,这么一来,我还真就清晰了不少我的记忆。
早年,我父母离婚,我跟着母亲生活,住在离婚后分给母亲的房子里,母亲做着我不甚了解的工作,忙起来常常连轴转,夜不归宿,难以和我待在一起。再加上就算是母亲没有那么忙的时候,我也大概率在学校上课,所以在家的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待在一人的世界里。
父母离婚的原因我不甚清楚,只知道在离婚前他们总在家里大吵大闹。我很烦心这些,便一直躲着,没有了解,直到他们离婚,我主动提出跟着母亲,不想他们又因为抚养权归谁吵闹得我浑身难受,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主动的把房子分给了妈妈。
家中只有我一个小孩。
直到想起这些,我终于肯确定自己叫陈汉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