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好,那朕便明明白白告诉你。”墨欢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道,“让人给洛儿下毒的是你吧,还有,卢文举派人到永巷去勒死云妃,也是你授意的吧。”
林海之心头发颤,这些事皇帝是如何得知的?
那个宫婢和几名内监都是卢文举经手的,卢文举被打入天牢后,他也早就通过卢文举的家眷暗示过他,只要他不乱说话,便帮他保住一家老小。卢文举是个聪明人,既然自己已然逃脱不了干系,不如将全部罪责揽下,这样至少还能保住他全族性命。
如今卢文举已全部招供,此案已成定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难不成,是那云妃将他供了出来?
可是,云妃的幼弟明明还让人看管着,他就是担心云妃会说出些什么,才将她唯一的亲人扣在手上。按理说,云妃视她弟弟如命,不可能将他供出才是。
“皇上何出此言,老臣为何要这样做?”林海之声泪俱下道。
“为何?”墨欢一把将茶盏砸向地面,怒斥道,“为了将你的女儿推向后位,为了巩固你在朝中的势力!怎么,当上右相还不能满足你,是不是要朕干脆将这皇位让给你坐,你才满意?”
“皇上,老臣没有,此事皆是卢文举所为,与老臣无关啊。”林海之慌乱道。
墨欢从袖袋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笺,丢到林海之面前。
林海之扫了一眼,正是太子满月那日,他让人放在贺礼盒中给云妃的那张纸笺。
没想到,那个女人竟还留着,果然是她!
林海之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他定了定神,幸而那张纸笺并未署名,无法证明是他亲笔所写。
“朕就知道你不会承认。”墨欢玩味的看着他,道,“你在苏州老家有一处宅子,那里关着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关了两三年了吧。右相,你的谋划够长远的啊。”
闻言,林海之强行平复下来的心又是一个剧震,一张老脸已是霎白。
“你一门心思想让你的女儿当上皇后,可无奈朕对你女儿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就费尽心思让洛儿身边的宫婢接近朕,上了朕的龙榻,待她怀上龙子,你再借刀杀人,一举两得。”墨欢道,“待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以你马首是瞻的卢文举身上,之后,让你女儿进宫,直接接手后位,再把太子记在自己名下。右相,你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林海之已是汗如雨下,颤声道:“老臣冤枉啊,皇上怎可如此揣测老臣。再说了,老臣的女儿若无皇上应允,她也断不可能进宫。这一切皆是旁人在污蔑老臣啊。”
“冤枉?”墨欢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小檀子已经全都招了。朕竟不知,右相如此大方,你给小檀子的大宅子和藏在宅子里的千两黄金,当真是大手笔啊。”
林海之听到此处,已是全身瘫软,汗如雨下。
“若朕没有猜错,那日在冷宫外,朕偶遇的那名衣着打扮酷似洛儿的妙龄女子就是你的千金吧,这也是你让小檀子安排的吧。”墨欢嘲弄的弯起嘴角,“若朕不上勾,是不是还要给朕下药啊。”
林海之已经是抖如筛糠,伏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臣不敢,老臣不敢,老臣真是冤枉的啊。”
“对了,还有一事忘了知会你了,早在两日前,那个被你关押在苏州刘氏家中的少年,朕已经派人救出来了。怎么,还需要朕让云妃来与你对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