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璃洛道:“贺大人认得小山儿?”
贺清仪牵过一直紧跟在身旁的小山儿的小手,道:“小山儿的父亲是我的恩人,四年前,若非他拼死护下我,我如今也没法站在这与你说话。”
方才老太太说小山儿四岁没了爹,原来,小山儿的爹竟是为了贺清仪而死。
老太太忙说道:“贺公子,三儿当不起您的恩人,他是您的护卫,本就该护您的周全,这些都是他应当做的。”
贺清仪摇摇头道:“卢东虽是我的护卫,但谁人不是父母生的,生死关头,并非所有人都愿意为了他人付出性命。当年若非他为了我挡了那一刀,后来也不至于伤重而亡。”
“小山儿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何事尽管与我开口便是。”
风璃洛道:“既如此,我便不与你争了,私塾的事便交给你。”
贺清仪环顾了下四周,对老太太道:“小山儿还是住在我府上吧,住在医馆终是多有不便。”
小山儿一听,眼眸发亮,兴奋道:“我真能住到清仪哥哥府中?那我岂不是可以日日见到清仪哥哥了?”
老太太忙连连摆手,道:“万万使不得,这些年公子没少帮衬照拂,怎可再劳烦公子。”
贺清仪笑着抚了抚小山儿的脸,道:“这有什么,府中又不是没有屋子给他住,再说了,府中有下人,也劳烦不到我头上,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风璃洛道:“这样也好,小山儿的癫痫之症需长期用药调理,待我配好药,便着人送到你府上去。”
“你方才不是说要收小山儿当学徒,怎么,这是要食言?”贺清仪含笑看着她。
方才不是看小家伙实在可怜,找了个借口收留他罢了,如今他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有你这个翰林学士在身旁教导,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又何必过来医馆当什么学徒?
风璃洛实在有些猜不透这贺清仪想的是什么,不是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如今皆大欢喜,还扯什么学徒。
小山儿十分配合,上前拉住风璃洛的手,道:“漂亮哥哥,你不想教山儿了吗?”
风璃洛无奈,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道:“怎会,只要你愿意学,我自是愿意教你。”
“那便这样,白日里小山儿去私塾上学,晚上我送他过来。”贺清仪当机立断道。
风璃洛有些无语,这是有多怕她反悔似的。
看来这翰林院果然挺闲的,府中那么多下人,派个人送小山儿过来便是,还得亲自送?
既是自己应承的,也只能笑着答应了。
老太太虽有些过意不去,但小山儿真能跟着贺清仪,她心中自是十分欢喜,原本想先带着小山儿回去收拾一下,贺清仪却说府上什么都有,便是没有,着人去置办便是,直接就将人带回府去了。
小山儿欢喜非常,自是也不愿再回家见那些叔叔伯伯。
贺清仪果然如自己所言,日日都亲自送小山儿过来医馆,送过来以后,自己也不走,便留在馆内,直到戌时末才带着小山儿离开。
风璃洛教小山儿认药材时,他也会在一旁瞧着,颇有兴致的模样,几个月下来,竟学得比小山儿还快。连黄大夫都说他极有天分,不学医实在可惜了。
墨欢听闻此事后,有些意外,此前从未听说过贺清仪对药理有何兴趣。
一晃便过了数月,眼看年关将近,云妃产期将至,风璃洛想着回宫看看,便关了医馆,也让大伙早日回家过年。
不久后,云妃顺利诞下一名皇子,皇帝赐名墨安,直接封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