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9年4月1日。
绯红之月。
圣伍德区罗滨街。
鲁恩虽然凭借着一百年前罗塞尔大帝开启的工业革命一跃成为了整个世界最繁华的国家,但随之而来的是挥也挥不去的雾霾,以及空气当中飘散不去的工业颗粒。
哪怕是晚上,街道两边的煤气灯也只能在一片雾蒙蒙中顽强地散发出一点光亮证明自己的存在。
相较之下,月亮的光辉不容小觑。
高悬在夜幕之上的绯红明月像是戴上了一层轻盈的薄纱,皎洁的月光仿佛妈妈的摇篮曲,给予人们一次梦中的安眠。
在绯红之下,一排排公寓宁静而又整齐地排列着,房子之间的空隙不大,但是每个房子之间的装饰却又渭泾分明,或许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门前栽种着同样的郁金香了。
门牌号为13的公寓。
明黄的灯光在二楼霎时亮起,从窗户找到外面的街道上,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一只野猫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吓到,浑身炸毛,一溜烟儿地跑了。
而此刻,窗户里面,一位年轻的少年站在管道阀门旁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点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滑过,呼出的气体瞬间蒸发,变成一团白雾。
“我……穿越了?”
白凯的思绪有些混乱,仿佛一颗球在他的脑中打着转,越搅越混乱。
不是,这是哪儿?
他不是正在为一起打球的同学庆祝着成功被最好的体育院校录取吗?
怎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而且看周围的装饰,似乎和大洋彼岸腐国维多利亚时期的装饰差不多?
突然,白凯的前额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人用一把尖刀狠狠地插了进去,然后搅了一圈一样。
但前额叶的剧痛只是一个预演。
接着,他整个大脑也疼痛起来,大量和碎掉的玻璃渣一样的记忆深深地扎入他的大脑,然后被他吸收。
记忆和痛感像潮水一样,来的迅猛,离开的也快。或许是一分钟,还是两分钟,白凯总算是回过神来了。
他松开把在管道上的手,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
房间并不大,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管道和收费器,而一张实木书桌摆放在房间角落的煤气灯下面,煤气灯旁边不远处的窗户正对着房门,书桌的对面是一张床,床上散落着一件黑色的大衣。
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白凯走到书桌前面,伸手拉开底下的实木靠椅,迟疑着一会儿才坐下。
书桌上面的书摆放整齐,一致将书脊对向白凯,上面写着各自的书名:
《鲁恩哲学详解》……《弗萨克语速成》……《因蒂斯语速成》……以及一系列的大学教材和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