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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高升，在时间的推移下，太阳从初升挪动到正空偏下的位置。

秦翼做着自己制定的课业。他自从离开狗剩回到洞中，就在一朵石缝中长出的花前打坐，他把稀薄的仙力积聚在眼中，事物的一切变换开始变得清晰可查。

似是在迅速变化的时间画布中，把每一幕分解为好几个片段。通过拉长滞留这种变化的步调，来增强对时间的感悟。

这是三月中秦翼每天的必修课，当然他并不只是观察花朵的变化，辅之以记忆回溯和周边事件的观摩，亦对感悟时间有相同的作用。

等秦翼的眼睛恢复清明，长时间聚精会神的观摩十分耗费精力，看额头已经隐隐渗出点点汗珠。忽地一股清风吹来，把浑身的燥热疲乏一吹而散。

虽然有些累，但秦翼却实打实地感受到，自己的念力在逐步增强，而每天对时间的理解又有明显的提升。

这样每天一点点的积累，正是促使秦翼每天坚持下去的原因。

“我们该谈谈了。”圣祖的声音在秦翼的心海中响起。

秦翼稍一皱眉，方才圣祖的话语中，他清楚地感受到一种怀疑的态度。直到这一刻，他心里似乎隐隐分化了自己与圣祖的界限。

或许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谋划，他并不喜欢这种被质疑的感觉，尤其是这个人时刻驻在自己的心海中，而自己却对其想法心绪没有丝毫的掌握。

秦翼稍迟疑了一会儿，便合上眼心神潜入了心海。

心海中还是一片黑雾弥漫，看不清边界。圣祖凌空飘在薄薄的水面上，等待着秦翼。

从远处的雾气中走来一个模糊的影子，随着秦翼的走近，其身形也越发清晰。

“你是在气我对那个凡间小子的态度，还是对我怀疑你感到不满？”面对秦翼，圣祖直接地抛出疑问。

即便失去了灵魂链接，凭借对人心的掌握，圣祖也能对秦翼的想法有大概的了解。

秦翼对这样直勾勾的问题并不擅长回应，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人思考，跟自己对话。此时他偏过头，不愿再去跟圣祖有眼神的接触。

“你往常跟别人也是这样交流的吗？”

“就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弄的复杂化。你才刚开始修行，我要强调一个重点——修行的本质，就是一个把执念变成现实的过程。

凡人之所以堕入轮回，就是因为沉溺于繁杂的欲望，日复一日永不满足，你越靠近，就越迷失。或许这种影响你还未察觉，但在炼制第一个仙器的时候，负面的影响就会体现出来。”

“我自有分寸的。”

“在修行的世界，是不会有人为你所用的，凡事皆需亲力亲为，这一点，即便是仙人也鲜有人懂。越是依靠得多，离道就会越远。”

秦翼闻言稍有迟疑，他总觉得自圣祖闭关苏醒后，有种说不出的陌生感。但又想想，他也只是看过圣祖死前的一段记忆，对于其生平倒并不了解。

还是，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

“你在想什么？”看秦翼愁容满面思虑不断的样子，圣祖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秦翼面色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