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她不愿意被认作是女子,南映栀称呼她“公子”,没拆穿她性别。
“听闻独孤公子在江湖闯荡多年,对江湖上流传的各种药物甚是了解,孤有一事,想要请教。”
即使对闲聊没兴趣,但独孤月见南映栀身为摄政王,却不拿腔作势,不由生生挤出几分耐心:“请说。”
南映栀稍作试探:“公子可否听说过,欢愉粉?”
“听过,”早听闻大离摄政王尚未娶妻生子,且对天下男女不感兴趣,独孤月挑眉,脸上显出惊讶,“您要问这个?”
“是的,”不愿让云霁因此留下后遗症,南映栀眼神真挚,“若女子中欢愉粉,与男子交欢之后,还会留下不良症状么?”
“不会,”独孤月言之凿凿,“原本这欢愉粉,是做补药的料,只是药性过烈,方需交欢。”
敏锐捕捉到她对欢愉粉,用的字眼,和晋安不同,南映栀慢慢眯起眼:“它是补药?”
“原本是的,”想找张椅子坐下歇歇,但见整个院子,唯一一张躺椅,正在国师身下,独孤月无奈作罢,续上自己话头,“不过物极必反,加得多,反而不好。”
深刻感觉,此时向独孤月了解清楚欢愉粉功效,异常关键,南映栀追问:“它是用来治什么的?”
“女子不孕不育,”并不认为被隐秘使用的欢愉粉,有多难以启齿,独孤月直言不讳,“说起来,它千金难求,正是因此。”
听见“千金难求”,南映栀有些讶然:“它的效果,有多好?”
“它的妙处在于,只要该女子服过药,并在药力发作时,与男子交欢,则必定能有身孕。”
想了想,独孤月补上几句:“当然,此男子要能如常行房,且女子可安神养胎。
“毕竟,有是一回事,保不保得下来,是另一回事。”
莫名发觉,自己梦寐以求的老婆孩子热炕头。
里头的“娘子”,已然安顺卧在自己怀中。
而“孩子”在向自己招手,南映栀被这意外之喜,乐得略懵:“多谢解惑。”
并不觉得自己出了多大力,独孤月耸肩:“了解这个的人不少,你问其他江湖人,他们多半也都知道。
“只是这东西不好得,我也仅仅在典当铺子内见过,如果您要找,恐怕难。”
不想让她误会,自己问这个是为传宗接代,南映栀说一声“并非是孤要寻”,便转移话题。
“独孤公子,孤并非白问,听闻独孤公子喜切磋,不若,孤便用切磋来谢你,如何?”
早将南映栀打量个遍,独孤月明白她功夫不浅,听她这么说,遂发笑,冲她抱拳。
“王爷建议,正合我意,”她说着,身形一闪,出现在南映栀身侧,“得罪了!”
御书房。
墨竹差人,向云霆转达国师“十五乃狩猎吉日”的意思。
待那人离开,云霆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晋安。
“将狩猎日子提前?好生奇怪,”他转动大拇指翠绿扳指,“国师向来不管我大离事务,他忽地派人来,会不会是我皇兄的手笔?”
半天没得到,站在一旁晋安的回应,云霆不由张嘴问:“晋安,你怎么看?”
不同于往常精力十足分析一大长串儿,晋安与他对视片刻,缓慢移开眼。
他张张嘴,欲言又止:“听国师的吧。”
“你今日,怎么这般沉默寡言?”云霆疑惑,“我有些不太习惯。”
欲拒还迎般,晋安话说一半:“我担心,说这话,可能会触怒陛下,所以……”
“这里没别人,”云霆挥袖子,将朱笔搁下,“有话就说,何必支支吾吾。”
“阿霆,”深呼吸几下,晋安鼓足勇气,“如果可以,你愿意与我,找个小村落,共度余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