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午夜,警宿小区。
喝得烂醉如泥的白小白躺在床上,地上横七竖八摆放着各种酒瓶,她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只盖了一件白色的毯子,手臂耷拉在地上。
她醉醺醺的望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酒瓶,拿了起来发现是空的,何杰死后她每天都依靠这些酒精来释放自己的压力。
酒喝完了,她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又拿了两瓶易拉罐啤酒,走到客厅打开音响,然后又躺在了沙发上。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充斥着整个房间,过了没多久,外面就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音。
“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这都几点了!”住在楼上的邻居一边砸门一边咒骂。
白小白并没有理会,嘴里叼着一根烟继续吞云吐雾。
“喂,还没完了,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邻居是个中年男人,他还在不断的砸门。
白小白醉熏熏的站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把门打开,靠在门框上,醉眼迷离的瞪着屋外中年油腻男人。
“啊!你怎么能这样......”望着全身不着一物的白小白,刚才还在大声嚷嚷的男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白小白冷笑着将烟头吐向对方:“看够了没有,滚蛋!”
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邻居男人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白小白关掉音乐,又回到卧室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下午,心情烦躁的白小白来到了监狱那间特殊的牢房。
黑峰教授正在翻看一本诗歌集,他听到了白小白高跟鞋的声音。
“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是烟云,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黑峰教授合上书,抬起头看向面容憔悴的白小白:“我很喜欢这首诗,挣扎与痛苦总是相互依存,它们都是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嘛?”
“痛苦什么时候会结束?”
“不会结束的,直到......死的那天。”
白小白抽出旁边的折叠椅子,坐了下来:“你从来没有痛苦过?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总是用挑剔的眼光去审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你有快乐的时候吗?”
“有的。”
“什么时候?”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黑峰教授的眉毛略微上扬。
“是嘛。”白小白冷笑了一声。
“你不该天天喝酒,这对你身体不好。”
白小白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继续问:“那么说你现在还是很喜欢我?”
“告诉我,小白,你最近经常梦到什么样的场景?”黑峰教授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
“黑色的巷子,血红的眼球。”
“当然,你会梦到他,当年我将毕雷的耳朵咬了下来,多年以后你又将柳叶刀插进他的眼睛,这一切是那么的可笑,却充满了巧合。”黑峰的语气中充满了揶揄:“你是法医,眼珠这样的东西是吓不到你的,告诉我,真正让你痛苦的是什么?”
“我现在面对这份工作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