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头也不好看撒,那个啥子单亲家庭以后找对象被人看不起,你到时候去婆家了别人也不要你,到时候你怎么办罗。”
“别读书出去了就忘本罗,连爸爸都不要了,怎么行嘞?”
“………”
一系列的话语,在安静面前都成了绳索,将她绑得密不透风。被提醒一次,她便觉得禁锢多了一层,不断加深的窒息感在不停地提醒自己:别挣扎了,都是烂人了,你挣脱不出去的,你没有勇气。
是啊,我没有勇气,我要随大流,我不敢挣脱,我怕松绑即上刑。
“你太善良了,心地好,还从小就懂事,所以总为别人考虑,忽略了自己。”
这是妈妈对她的评价和安慰。
是啊,我心地好,我从小形成的道德约束着我,让我别挣脱,挣脱会让绳子染血。
“你还是不要这样,你没证据,说出去都是你的错,到时候他闹起来,会毁了你的。”
这是朋友对她的劝告。
是啊,我怕啊,我怕我这不入流的决定毁了自己,我没底气和他对峙,谁会认为是他错了呢?
到目前为止,只有她和妈妈真正相信他有错。
两个人对上一群人
两个女人对上一群人
两个不优秀的女人对上一群持着道德旗帜的一群人。
谁会胜利呢?
在集体里面,永远是“少数服从多数”是主流。
在社会群体中,女性是最容易被忽略的群体之一。
在价值衡量观面前,谁会有耐心多听不那么优秀的人多说一句呢?
“我不敢啊,我是胆小鬼。”安静喃喃地说了一句。
一直以来,那座无形的蜗牛壳不是一直牢牢地吸附在我身上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呼吸之间,不都是那些“软胁迫”吗,飘在周身,形成了一道牢笼。
两手空空,何来钥匙?
在那光滑的牢笼上,也找不到一处孔眼。
自由!自由!自由!
我曾歇斯底里地呼唤过啊!叫喊得浑身大汗,而喧嚣的人群里面,无一人应答我,而回馈过来的,却有无数的指指点点:
“真是无病而呻!”
“简直不可理喻!”
“衣食无忧换来了你这样的货色。”
【我最后怎么样了?】
“对不起”
虚弱的声音响起。
【啊,我为我的无知道歉了。】
【是啊,应该的,都是我的错。】
【毕竟,我是个胆小鬼嘛。】
胆小鬼还没长大,
胆小鬼不能长大,
胆小鬼也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