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缭绕的粗大树干上一排排木头环绕铺开,由此为地基向上伸展形成一大平层,都是木质的有些精致的雕样,看不太清。然后边上伸出一些树枝带着稀稀疏疏的绿叶。然后再往上又是一层用木头搭建的大平层,一直往上,数了数,一共有11层。越往上越小越窄。这棵千年老树的直径十分宽大,树干直插云霄,而且它的树根也是从云中伸展出来,再往下探看也看不清树根的来处,被一层层厚厚的云层遮盖住了。
再细看这座树上宝塔其实是一庞然大物。支撑着它的这颗巨大的树的树干估计周长都有一百米,要数十个人围着它牵手才能环抱住它。塔上每一层均有雕刻一个巨兽伸爪的模样,似乎在守护着这座宝塔。塔尖上有一个闪亮的类似闪电一样形状的银白色的尖尖。看着颇有种避雷针的感觉。想着这云层中应该有不少雷霆光顾。
透过窗台,看得一皮肤异常白皙的约摸二十出头的青少年端坐在案几前似乎在誊抄什么东西。他的双目一直睁开,似乎不用闭着的。也不像在看东西。眼睛像是一个摆设。门廊外走来一小娘,青春靓丽,手脚麻利,看她走路的步子就知道她是个风风火火的人物。不一会,她就从那头走到少年房门这头,大声喊着,藤焦,你又在抄书了?你咋这么勤奋?在学业上,跟你相比,我真是望尘莫及啊!原来那个眼睛似摆设的男人便是叫做藤焦。而他便是阿强哥投身的焦人。原来他那眼睛是有眼疾才这样无神不似视物的。
藤焦似乎听不到她说的话,自顾自地继续在纸上一笔一画地誊写刻在木片上的字。这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古老的医术记载。他一直想要治愈好自己的眼疾。可惜这么多年来遍寻名医名作都没有改善。他想哪怕不能完全治好,要是可以自由睁开和闭上眼睛也是好的。他这样天天干睁着眼怪吓人。而且有什么烟或者风吹眼睛了还不能闭上,只能任由它作,然后干涩流泪。这对于堂堂七尺男儿来说确实有些难为情。所以他经常不外出,自己在树塔上研究医术。不过这动不动热泪盈眶的属性,对于阿强哥来说是好的。上辈子压抑的眼泪可以借着这副身躯肆意流淌了,把他对留在人世间的妻儿的愧疚思念通过这双眼睛一并排泻出去,反而对身心是健康的。
所以藤焦发现自己最近似乎更容易流泪。以为是不是眼疾加重了。但是这副身躯里是没有阿强哥的记忆的。只是他的一些感觉在作用。
那个娇小娘打趣藤焦几句后便在他的案几前坐了下来。她身穿一袭素色裙裳,胸前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垂下来两条丝带温柔的点缀着裙裳两边,衣袖是有些透明的材质,宽松柔软,她一伸出纤纤玉手,衣袖便听话的滑落下去。她的坐姿极潇洒,一手靠在案几上,另一手撑着额头,左腿搭在右腿上还不时上下摇动。藤焦虽然看不见她的坐姿,但是凭声音也是猜个大概,便道,羽佳,你一个小娇娘,坐姿能不能好一点。每次也来我这就敞开了坐,虽然我有眼疾看不见,但是别人看见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羽佳,是焦作山山主的小女儿,从小肆意潇洒,这些个规矩礼仪什么的都不放在眼里,也没有人会真的跟她计较。毕竟山主的宝贝女儿,说什么都是对的。大家哄着她让着她,她门清。只有眼前这个瞎小子,年少初见时不知道她的身份,反而相处得自在舒适。
所以她常常过来他这树塔闲坐。图的就是这里的清净。她作为山主的女儿,其实一点也不纨绔。对于练功是非常勤奋的。她也是偶然发现每次来这树塔闲坐,她的气息会比较平稳,可能是因为在这里她可以完全放松吧,练起功来事半功倍。
她曾经许诺藤焦一个小法术。如若哪天他遇险,只要打个响指,她的分身便会立马出现保护他。至于真身要等分身通知她才会到达。分身使用次数有限,让他省着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