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城中街上的人家早早地起了。无他,那呛人的烟,撒遍了这整条街。
嗒嗒嗒,一辆马车在街道上疾驰。车外的人对着里面的人说道:“殿下,前方的郭府昨晚遭受了一场大火,郭大公子和郭二公子都不幸遇难了。此刻,府上正在举办丧事,我们是否要绕路而行呢?不然,若是不小心碰上了,恐怕会沾上一身晦气。”车外的人如此说道,实是对郭府平素的行事作风颇为反感。
“是吗?着了大火。”满不在乎的声音,正从当朝六皇子涂晨优口中吐出,停顿了一会儿,再道,“无妨,走过去便是。”
得了令,外头的木光品便驾着马车,朝郭家去了。
......
“老爷!妾身的儿子,死得好惨呐!妾身没了儿子还活在这世间做甚!倒不若陪着法有去了,不然,我的法有在地下该有多冷啊……呜呜呜……”郭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几欲昏厥过去。
然而,面对发妻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郭老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行了,老大已经走了,你就算哭到断肠,也无济于事了。”
其实,郭老爷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他也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只是,此时此刻的他实在心烦意乱。昨晚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不仅烧毁了府上的库房、书房和膳房,更夺走了他两个心爱的儿子——嫡长子郭法有和庶次子郭持新的性命。而其他的下人们、儿女们以及小妾们竟然全都安然无恙!
如此诡异且明显的针对性纵火事件,让郭老爷不得不深思熟虑起来。他暗自琢磨着,难道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仇家?否则怎会有人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置他于死地呢?
毕竟,郭法有作为自己唯一的嫡子,一直以来都是他重点培养的对象;而郭持新这个庶长子,则因其聪明伶俐深得郭老爷喜爱,可以说是除了嫡子之外,最为受宠的子嗣之一。如今两人双双毙命,怎能不让郭老爷痛心疾首?
这时,一旁的郭管家向郭老爷禀报说:“老爷,昨晚库房、书房和膳房都被烧了个精光,人只有大少爷和二少爷不幸遇难。”
然而,就在郭老爷尚未发怒之时,郭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郭管家,口中怒喝道:“家中失火,主人丧命,奴才们竟然安然无恙,你们为何不去死!一群废物,护主不力,个个都该去死,去死啊!”
被踢倒在地的郭管家默默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但仅仅一瞬间,他便迅速收敛起情绪,将那份杀意深深地藏匿起来。
“够了!”郭老爷忍无可忍,怒斥道,“在自家门前这般失态,难道还不嫌丢人现眼吗?”他的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令一旁的郭夫人不禁心寒彻骨。
这场闹剧就这样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一场荒诞不经的戏剧。而此时,坐在马车内的六皇子目睹了全程,嘴角微微上扬,把这一切当作一场滑稽可笑的表演来看待。
那辆奢华尊贵的马车缓缓驶过城中街道,最终抵达了儒学街。车帘掀开,那位身份显赫的六皇子优雅地下了马车,然后信步走进了那所闻名遐迩的国学院。
城北街,段府,云沐院处。
“沐儿、沐儿!“段钱章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脚步匆匆地朝着院子里狂奔而去,口中还不断呼喊着云沐的名字。
当他走到门口时,竟然还记得要先迈左脚进门,可见其礼仪尚且算是周到齐全。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位气质高雅、清丽脱俗的妇人。
她看着自己丈夫这般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心生疑惑,连忙问道:“老爷,究竟出了何事?竟让您如此急迫慌张。“
段钱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答道:“郭府……出事了!郭法有和郭持新双双毙命!“
“什么!“云沐闻言顿时惊愕不已,“这怎么可能?那老爷您今天铺子上的事情岂不是全都抛下不管了?虽说郭家两兄弟的死确实令人匪夷所思,但毕竟与我们无甚关联啊。您此刻匆忙赶回,铺子上的事务又该如何处理呢?“
“你暂且不必理会铺子的事情了。“段钱章焦急地说道,“老三如今身在何处?“
“自然是在锦意院里。“云沐赶忙回答。话音未落,便见段钱章使出浑身力气,径直朝着锦意院飞奔而去。
云沐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锦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