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为他喝了声暗彩,“好功夫”
只见小江双脚刚落地,就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裹着漫天风雪朝他攻来,他又一个趋身后撤,甩掉了针杆上的五颗花生米,锋芒朝前刺去,后蹬的左足也铲起一溜雪痕,激的雪花是漫天飞舞,
风雪中,蒙面清先生强大的攻势被他一针给刺破,只有趋身矮过,又一个“鲫鱼乱穿”滑过了小江的侧身,伸左手就要去点小江后背上的命门穴…
这一招,惊出了已站在厅门口观战的清广先生的一身冷汗…但“小心”二字,他始终没有喊出口,
“小心…”
清广先生没有示警,却另有高人示警,示警的竟然是已蹲在了墙头上的另一位黑巾蒙面的“江小黑”,只见他笑嘻嘻的蹲在了墙头上,观望着院子里的打斗,
眼看,小江的命门穴就要被蒙面“清先生”给点中,但,他并没有回身,而是把手中的锋芒朝着蒙面清先生的后背激射而出,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嘿嘿嘿,还早的很呢…”只见蒙面清先生只是在小江的命门穴上轻拂了一下,与此同时,右手又一个“瘦鹤慰鸡”伸手就捏住了身后射来的锋芒,就仿佛他后背上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紧接着再一个“懒蛙斜跳”,已在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站定,
“好棒啊,老板,在这种情况下你都能“负手而立”的装上一把,你他妈的果然有一套啊…呵呵…”墙头上的蒙面江小黑已喝起了彩来,
庭园里,风雪中的小江却似已掉入了冰层下的冰水中,虽然…冰比冰水冰,可这冰层下的冰水…更比厚厚的冰层更犹之,它更加能令人寒冷、窒息、恐惧、难受的不能呼吸,此刻,风雪中的小江就是这种感觉,无尽的沮丧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望着夜空下漫天飞舞的风雪…慢慢的掏出了把匕首,就要朝着自己的心窝扎去…
“不要啊…”青萍萍站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吼道,更是扑上前来…
与此同时,一只手…抓住了小江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抓着握着匕首手的这只手,能感觉得到,握着匕首的这只手是多么的冰冷:“你就这么死了,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你还年轻,再练十年吧,我等着你…”说着,蒙面“清先生”将那只“黑血神针”放在了那把冰冷的匕首上,转身跃去…只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无尽夜空下的风雪中,
众人望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冲动?还是该激动?反正,滑倒在风雪中的青萍萍早已是泪流满面,令人我见犹怜…
清广先生上前扶起了她,望着她的泪眼,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感,一个拥抱,将她紧紧的拥入了怀中…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哭的更伤心了…她要在这坚硬的胸膛上…哭尽她所有的委屈…
此刻,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二人,只任风雪在他二人身旁飘洒萦绕…
风雪中的小江也流下了一颗眼泪,他不知道这颗眼泪是为谁而流,猛的,他一声长啸,也跃进了无尽的夜空里、跃进了孤冷的风雪中…
只要心存善良,总能闪耀出人性的光辉,可,贪婪,总是…无时无刻的都在和我们的善良在做斗争,
雪,午夜飞雪,已近午夜,天地间是白茫茫的一片,小屁孩们若见到这银色的世界总是能欣喜若狂的大吼小叫,蒙面的清先生虽然不是什么小屁孩,可他望着这如同童话里的世界…依然是欣喜若狂,
现在,他二人就站在积雪上,积雪在屋脊上,屋脊在风雪中,屋脊很高,凛冽的风雪如刀削般,削着他二人的衣袂、发丝…
这一刻,蒙面江小黑想起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当年,他二人也是在紫禁之巅就这么站着,不过,那时紫禁城并没有下雪…
“怎么样?刚刚有什么收获?我怎么感觉…这个人,并不是我当年认识的那个人?”蒙面江小黑轻声的问道,
对面的蒙面清先生,长身而立,仰天斜视着飘雪的夜空,冷冷的道:“我们现在要不要过上两招?我怕,以后…再也没有这种机会、这种场景了,我感觉我现在就是叶城主,而你就是西门大官人,嘿嘿嘿…”
“神经病…怎么?现在你也想到了,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么?”那蒙面江小黑惊疑的问道,
“看来,你也想到了,嘿嘿嘿,我俩果然是心有灵犀…来吧,过上两招…”那蒙面清先生又嘻嘻地笑着道,
“别发神经了,就算手痒,等会去找黄胖子就是了,”说着,那蒙面江小黑逐坐在了屋脊上,“怎么样?刚刚有什么收获?”
蒙面清先生也坐了下来,不过,他是骑在屋脊上的,还时不时的夹夹腿、拍拍屁股后的屋脊,就像如同骑驴一般,漫不经心的回道:“还能有什么收获?经此一番较量,嘿嘿…这位清广先生就是“清先生”啦,这是肯定的了,他就是小江的老板,也就是杀死九大门派掌门人的幕后大佬,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人恨不起来,还有,那就是,宋五虎家的事和黄龙镖局的事应该不是他干的…”
“就凭他的几句话么?你就能如此的肯定?”蒙面江小黑反问道,
“不是,我凭的是感觉…”
“嗯,好吧,我在奇怪…”
“奇怪什么?”
“我在奇怪,他会不会有个孪生兄弟?”蒙面江小黑疑惑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蒙面清先生问道,
“因为,我刚刚见到这个人,觉得,他和我之前认识的清广帮主并不是同一个人,之前我认识的清广帮主脾性有点轻佻、浮躁而且还很抠门,他却是这么的沉稳老练大方,所以,我在想,他会不会有个孪生兄弟呢?”
“哦,也有可能,不过,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性格叫做“双重人格”呢?也就是说,双重人格的人,会根据场景的变化而变化自己的性格,有时候,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性格会变化…”
“你是说,我若以真面目示他,他会以另一种性格面对我?”
“是的,有这种可能…不过,让我困惑的是,我猜,他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还能以另一种人格…从容的来面对我们,他可真有一套…”
蒙面江小黑听了后沉思,“好吧,先不管啦,吃饭要紧…”
村西头的客栈灯火通明,现在还很热闹,因为,它里面住的都是些江湖上的豪客,有江湖人在的地方又怎会少了热闹呢?拼酒声…吵闹声…频频传出,
“走…我们进去凑凑热闹去…关键是我的肚子也不争气了…”蒙面清先生已站在了客栈的门口叫道,
“那还不快点进去,我再不啃上八个猪蹄子,喝上两坛烧刀子,我就对不起我的八辈祖宗…快快快…还不快点进去…”一旁的蒙面江小黑催促着,
此刻,店小二正在柜台内侧打着盹,只见他一张微红红的面皮,红的就像个猴屁股似的,斜愣的三角眼配上倒八的眉毛,两个耳垂子倒是很肥大,他这五官也算是绝配了,
大堂里早已没了食客,蒙面清先生把手往柜台上一拍,“砰”的一声,把他给惊醒,睁眼一看,来的是两个黑巾蒙面人,这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哎哟,我嘞个娘嘞…”
“小二,莫怕,我们不是贼人,这是五十两纹银,好酒好菜快快给我们上来,”说着,蒙面江小黑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放,又抬头瞅了瞅嘈杂的二楼,转身就坐到了靠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旁,蒙面清先生也笑嘻嘻的跟了过去,
店小二望着亮闪闪的纹银,又怯怯的望了望这两位不速之客,终究,精神一振,暗暗:“这大半夜的,还是莫招惹他们的好…”忙收起纹银,转身去了内堂,
在天字一号房里,坐着三个人,在他们面前是一张大圆桌,桌子上摆满了佳肴,却…没有酒…因为,怕死的人,总是会很谨慎,偏偏“酒”这个东西…总是要和“谨慎”对着干,所以,他们都没有喝酒,因为,他们都怕死,他们怕死,是因为他们都拥有太多的金钱和权利,所以当拥有了这两样东西后,不怕死的人会很少…
只听,坐在下首的青继山小声道:“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功夫深不可测…他不但有黑血神针,嘻呵二鬼的“南海神仙”好像也都落入了他的囊中,更无奈的是,好像,终南八盗的尸龟也被他给劫了去,我怕他会慢慢的坐大,将来,大老板…掌控不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黄胖子也面有馁色,喝了一盅闷酒,他还在为小江的事耿耿于怀,因为,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便操着曹州方言骂道:“日他娘,你看我怎么灭了他们,我得去趟朝廷,请一支锦军来,先以“莫须有”的罪明拿下了他们再说…”
光头张却老神稳稳的道来:“莫急莫急…让我头疼的不是他们,你们莫要忘了大事,目前除掉杨小邪和陆小凤才是正事,你们切莫意气用事啊…”说着,举盅是一饮而尽,一盅苦茶下肚,继续猥琐着道:“还有,鼠妹妹的那身段,那气质,她可让我想死她了…现在想想心里都痒痒…”
“张老大,她可是漕帮的人啊,你不怕得罪她们的帮主么?”青继山故意套话道,
“呵呵,我也是漕帮的人啊,漕帮的人也是我的人…哈哈哈,帮主那里好说,只要,我多给她捉些俊俏的公子哥儿,啥都能摆平…哈哈哈…”
青继山一听兴奋地道:“大哥,你也是漕帮的人?我…我怎么没听外公他说起过呢?还有…那为什么“十二地支”她们会对你如此的无礼?”
“呵呵呵,山儿…还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慢慢来,莫急莫急,“十天干”,“十二地支”,还有“二十四节气”的娃娃们,只是我们的组织在江湖上可以露面的人物,还有很多大佬都在幕后哦…是吧黄兄?”
黄胖子微笑不语,
青继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望着他二人,暗暗:“难道黄老大也是漕帮的人?果然是两只老狐狸…”
…
酒菜已上桌,很简单,就几个冷拼,几个小卤,外加两坛“曹州大曲”,两个黑巾蒙面人,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酒菜却发了愁,因为,他们现在还是黑巾蒙面,这他妈的可怎么吃菜喝酒啊,他们又不想把黑巾摘下来,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对眼,又一个闪身,同时跃出了客栈,消失不见…
内堂里的店小二看的出神,暗骂:“他嫂嫂个兜的…莫非是两个疯子不成?”他筹措着…不知该不该就此装上门板打烊,刚步出了内堂,就看到有两个黑乞丐进的店来,两人是一脸的煤尘,只听其中一人朗声道:“小二,莫怕莫怕,人…还是原来的人,酒…还是原来的酒,你,还是原来的你,你快快睡觉去吧…”
店小二是一脸的懵窘硬生生的堆出了个笑脸,暗暗:“你嫂嫂个灯的,看来,今天来的全都是不正常的疯子…”想着想着,便转身蹲到柜台内侧的一角打盹去了,
小方桌上的酒菜很快就被两个黑鬼给造个精光,
只听,其中一个黑鬼抹了抹油腻嘴巴叫道:“嗯,味道还行…嘿嘿嘿,走,该上楼去找茬去了,老狗我今天非的把黄胖子给…”
“呜呜…救命…”也就在这时,竟然从楼下的内堂里传出了一声啼哭,听声音如此稚嫩,啼哭之人年纪应该不大,
两个黑鬼对视了一眼,暗暗:“这大半夜的怎会有小孩子的哭救声?”
两人正疑惑间,还未站起身来,只听,“嗖”的一声,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锋芒朝他二人打了过来,暗器竟然是那店小二打出的…
“着…”店小二打出了一幕“天罗地网追魂针”翻身就跃进了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