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劝他,“别太多操这个心了,车间里那伙儿,都只在这里吃一餐,早晚在家里吃好点也行。想办法帮着让员工多挣点工资,就补偿回来了。”
武昊不说话,只大幅度左右摆头。
“员工对吃的反应没那么强烈,住宿的员工只有少部分,大多数早晚都在家吃,中午一餐,怎么都好糊弄。”杨厂长说。
“对啊。”陈吉说。
“哪能啊,住宿的再少,也要把伙食搞好,还有其他不住宿的,晚上加班,不也得在这里吃嘛。”武昊说。“再说,咱厂又增加了近百名新工人,这一年增加到了五六百人,伙食能不搞好一点嘛?”
“晚上加班的,许多也都不在这里吃,都等加班以后回家再吃。”苗媛说。
武昊又瞪苗媛一眼,苗媛扁着嘴吃吃地笑。
杨厂长也笑,“武厂长你也多回家吃吃,你不能每天回去,星期三回去一次也行啊,回去也能照顾照顾家里。”
“唉!” 武昊脸上换了付表情,深深地叹口气,“本来俺不想和你这伙说。”斟酌了一小会儿,“说实话啊,俺不愿意回去,不光是因为路远时间长,倒公交车太费劲,还有一点,你妈我每次回去,她都哭,我知道她心里挺难受,难受又能怎么着呢?她一哭,俺心里更不舒服,更不愿意回去了。”
“怎么着了?”杨厂长关心地问。赵可芳陈吉和苗媛嘴里咀嚼的动作不约而同放慢放小,认真地听。
“俺岳母刚刚去世还不到半年,俺那位是炼油厂人事科的主管,工作单位离家很近,每天下班早早回到家,就她自家,跟灯作伴,整天愁苦郁闷。我一回家,她就哭,搞得我真不愿意回去。”
“你母亲呢?”杨厂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