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断续续睡了一个月,这期间霍羽的情绪总算安定了些他能收拾妥帖,好好出门去,并且在我睡醒时好好地候在我面前,为了他的身体康复的快些,我也要求他每天必须坚持在院外锻炼筋骨,他也照做。
就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我问了来福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原来我那日中的毒,太医说是叫碧落,凡中此毒者,轻者神志不清,昏迷不醒,重则暴毙而死。
我中的毒不算重,却也让我生不如死,如同被剥皮挫骨。太医院太医都来过一遍,都劝霍羽为我准备后事。
霍羽气极,怒极,断定霍家有人要害我,扬言要杀了霍家所有人为我陪葬。
霍家上上下下都吓得不轻,认为霍羽疯了,为了个有名无实的冲喜丫头,就喊打喊杀。可又没人不信他不敢这么做,因为他本来心中就有血海深仇。若是我死了,那霍羽必定是杀神在世,毁天灭地,将霍府变成地狱修罗殿。
最后是来福又去找上次云游的老先生,只不过不巧,老先生早就离开了。不过留下了碧落的解药的制作配方。交代了家中人如果有人需要就交出去。当做善事。
霍羽连忙到宫中找了关系,很快就配出了解药。
解药很管用,没有伤到根本,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我原本以为我会如霍羽那样时常昏迷,或者更严重。
关于我是如何中中的毒,无人知晓,始终查不出来。我与霍羽同进同出,不碰外边的食物,霍羽素来小心,我来之后,更是戒备,还是出了纰漏。
霍羽急得不得了,查不出来意味着日后难免再遭毒手,他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是受不住。
他每日进进出出,脸色肃穆,将前些日子接触过的所有人都盘问一遍,眼里的杀气,挡也挡不住。府里的人生怕说错一句话,就将命交代了出去。大家活的战战兢兢,如此高压也没有查出来。
我让霍羽放松一点,注意点身子,大病刚痊愈,别又累坏了。无非是见你好一些,狗急跳墙,要除掉我,让你无依仗。
霍羽却让我好好休养,这件事,他自会处理。
夜里他就会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生生朝我怀里钻,脸颊往我脖颈处贴,有时会抚搓一下我,却也克制不再做下一步动作。紧紧贴着我时我总觉得后腰有什么东西咯着。
春末时,京都终于有了暖意。我的身体也便利许多。霍羽带我去踏青,有时也带我去听戏,还带我去尝各种美食。
傍晚,我们沿河边散步,路过卖首饰的摊前,我被一支梨花簪吸引住了,霍羽会意,掏钱买下。
亲手为我插上,他突然一顿,脸色阴沉,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无事,先回去吧。
夜里,我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细细听来知是前厅在整治什么人,我披衣前去查看。
前庭后院灯火通明,下人们围在房门外紧张地探着。
看门的见我来了,忙不迭地就开门让我进去。霍夫人站在中央满眼通红,地上一片狼藉。还有被五花大绑的张婆子与沈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