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公子是不行了,可毕竟还在呢,少夫人竟和大公子的小厮这般不检点。”
“传出去让人笑话!娶她进来是为了照顾大公子,怎得好意思做这等不知廉耻之事。”
来福涨红了脸,挥着拳头:“混账,少夫人岂是你们能这样污蔑的,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
闹到霍夫人跟前,指摘我的是沈姨娘,她说我与来福厮混苟且。大家亲眼所见。
来福不过才十八出头,自小跟在霍羽身边,知道这些婆姨们闲得发慌且嘴脸丑恶,但没想到竟恶毒至此。
此刻他急着与我撇清我们关系,喊得恳切又大声:“沈姨娘,说话讲良心,是因为曹先生不肯支银子,我家少夫人同我一起去说理,半路被人打晕,醒来便是这种情况,黄口白牙就想毁我家少夫人清誉。”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还能污蔑你们不成。大郎家的,不是我说,大郎如今这状况我们都心知肚明,你还年轻,这奴才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苑门一关,你们要如何,我们做长辈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们怎敢在苑外也如此大胆?大郎可还在呢。”
我双手交叠在腹前,环顾一周,问:“多少双眼睛看着?除了沈姨娘,还有谁看见了?”
我的反应令大家意外,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沈姨娘扯了一下一旁站着的丫头,那丫头会意,迈出一步来:“奴婢也瞧见了。”
我抬起巴掌扇在那丫头脸上,清脆的一声,堂前顿时安静极了。
我笑了笑:“我家大公子只是病了,不是死了,我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也懂得妇道二字。来福从小长在大公子身边的,衷心耿耿,能为大公子豁出命去的。我万福苑虽势微,但有大夫人主持公道,岂是你外姓之人随意就能污蔑的?”
我朝霍夫人端端跪下一拜,请夫人作主,莫放过无辜,更别坏了大公子与妾身的名声。
霍夫人心烦地揉揉眉心,质问沈姨娘:“你说你有证据,便是你与你这丫鬟?”
沈姨娘脸上汕汕,将娟帕一甩:“大家伙不都瞧见了呀,还不算证据吗?偷食的人还会承认?是不是,将这奴才绑起来打一顿不就问出来了?”
霍夫人盯着我与来福,沈姨娘竟将这视为默认,招呼左右:“来人,将这奴才给我绑了。”
我挺直腰身:“不能动我万福苑的人!”
霍夫人微眯起眼睛看我:“皎月,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冰冷的语气令我的心凉到谷底,我知道,若闹起来,势单力薄,我们只能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母亲”在角落里一位身穿水墨染松柏长衫,面容俊秀的男子发声“大嫂方才也解释了,今日是要去账房支取例银,来福素来衷心护主,怎可凭他人一言断定此等荒唐事?”
“比起这荒唐事,孩儿觉得母亲更应当过问为何堂堂万福苑,竟支取不到例银。”
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一个明白人说到重点了。
这人是霍夫人亲子霍思朝。这急难时刻唯有他一人为我说话,我心中甚是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