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车辆损毁严重，不存在修复的可能，所以只能走了报废程序，而且因为这次事件实际上牵扯到修道者，所以不能按照常规流程报保险，只能自负盈亏，还好被炸掉的不是天道零的跑车，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现场处理完毕后，天道零跟着两位巡逻队员回到城区，首次来到九科在天津的据点——一栋普通的写字楼。

当然，他是来这里见负责人的，并不是要在这里进行武器试验，否则的话，周围几条街区的建筑都有崩坏的风险。

按照九科的权限，给天道零安排一个野外广阔无人的大空地进行武器试验自然不是难事，只不过设备与资源的调度也还是要走一点程序的。

而且，也并不是说九科提供了场地和设备就没他们事了，设备资源放在野外必须有人看着，还要有专业的技术员与天道零同步试验数据，还要有人监管场地的开支，还要有人负责项目小组日常的吃喝拉撒，所以他们必须要在试验场搭建临时营地，建立资源仓库，这些都是事。

不过这些事基本上都和天道零关系不大，他只需要在场地搭建完成以后过去做试验就行，此刻他只是单纯的在据点看着九科科员们忙成狗……

而且更过分的是，因为天道零身上不止一个项目，所以他不在营地的时候，营地里的其他人既不能离开，也不能擅自进行试验，只能躺平在营地的床上玩手机……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过分。

不过于天道零而言，这个试验场的选址有一点还是让他不满意的，就是它离珑月宫的庄园实在是有点远，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个武器试验也是要消耗大量电量的，所以选址离发电厂比较近，离珑月宫就远了，天道零的通勤时间又多了一大段出来。

当他在饭桌上向林云裳抱怨这一点时，林云裳出了个主意：他可以开着极限速度2.2马赫的机甲走空路，减少通勤时间。

天道零当即表示，如果她姥爷脑袋上的乌纱帽兜得住这种容易引起社会恐慌的恶性事件，那他没意见。

林云裳只好说道：“得，你当我没说过吧。”

从珑月宫到试验场地的路线虽然偏离城区，但也绕不开乡镇这个级别的聚落，低空飞行没有办法保证不会有人看见，但为了躲避行人往高飞容易被军用雷达捕捉到，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没办法，只好将两个实验错开日期进行，好在叶剑铭订购的那些设备还没有运回来，帝皇铠甲的研发进度可以先放一放，最近几天可以先到试验场专心进行武器试验。

于是天道零就在试验场那边，创造了三天36条试验失败的记录，弄得营地的人开始质疑天道零天才科学家的含金量。

这不，在天道零回家以后，几个九科科员一边在餐厅门口吹着凉风、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一边就开始吹牛谈天。

仓库管理员小王脸上轻浮地说道：“唉，我怎么感觉他这天才科学家有点名不符实啊，三天时间就失败了58次，哪有失败这么多次的天才啊。”

“谁说不是呢。”设备监管员小张抱怨道“而且他每一次失败，都让我们像是被导弹轰炸了一样……得亏营地建的远，不然早就被震塌了。”

会计小刘倒是兴奋地说道：“你在这儿抱怨个啥呀，那试验场面整得跟科幻电影似的，你这一生能碰见几回呀，还隔这儿抱怨！”

小王当场反驳他：“他又不让咱拍照也不让录像，都不能拿出去炫耀，那么兴奋有什么用呀。”

“你丫是想进审讯室是吧，还拍照录像呢。”小张吐槽道“科长可是把这个项目列为机密了，违反保密条例你前途就完了。”

小王神经大条地笑道：“嗨，哥们儿跟你开玩笑呢，谁会去泄密呀。”

这时，厨师老于端着最后一大盘切好的牛羊肉串，以及一盘毛豆上了桌，数了数人，发现人数不对，忙问道：“小何和小杨呢，怎么不还来吃饭呢？”

会计小刘应道：“估计还在加班整理数据……哦，对！那孩子是不是天才咱们这些外行人说了不算，那得去问小何和小杨这两业内人士。”

小张兴奋地说道：“走走走，咱们去把他拽过来，好好唠唠。”

说着，几个人站起身来，就要朝着技术员的工位走去。

老于倒是没跟着瞎起哄，因为他要收拾一些烤串和主食，给设备监管值班室的另一位同事送饭呢。

两位技术员不情不愿的被众人拉离岗位，听说他们的谈话内容后脸上登时浮现出难以置信地神色。

小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满地说道：“你们对科学家天才与否的定义也太肤浅了吧。”

“三天失败36次也能叫天才啊？”小王瞪着牛眼睛质问道。

“要不说你们是外行呢。”小杨小跳两下，微微缓解因久坐导致的身体僵硬“科学实验的常态就是在失败中积累经验，区区36次失败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好吗。”

小何神情严肃地道：“这么跟你说吧，科学实验的本质是在不知道参考答案的前提下，在一堆错误答案中寻找正确答案，而试错法是所有的科学家都会用也都必须用的方法，所谓天才，是即使三天失败360次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地照常进行试验；而蠢材，是三天失败四次便开始质疑自己，或者忙着甩锅给别人。”

小杨的性格好像更活泼开朗一些，他毫无顾忌地伸着懒腰，对几人说道：“而那个孩子的心态是十分稳健的，甚至比我们这些大人还要稳，这几天失败那么多次，我都没看见他沮丧着，或是背着人偷偷的哭什么的。”

谈到那个孩子，小何也露出了笑容：“那个孩子是天才的另一个证明：像这种武器试验通常都是好几个不同领域的科学家对接，相互商讨才能完成的，而他一个人能把所有关键环节全都完成，行动效率和专业程度不是一般的高……即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仅仅三天，我就在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众人愣愣地听这二人侃侃而谈他，最后小王小声问道：“那个……你们还吃饭吗，我们吃烧烤……”

“烧烤啊……”小何犹豫起来。

小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犹豫什么呀，你那泡面留着下次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