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宿舍,六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分两边摆着,木板上还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来。他们选择了靠近窗户的一个上铺把杯子放好,其他东西都暂时放在了地上。
“我们先去乡上吃点东西,然后再给你买两双鞋。”刘凤珍说道。
“买一双就行了,妈。”吴致远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去。
到了乡上,店铺大多已经开门,老板朦胧着睡眼,将东西陆续搬到门口来摆放着。早餐店前水汽朦胧,只看得三三两两的人在吃着早餐。他们走过去,找了一个靠墙的桌子坐下,刘凤珍要了两碗白粥,又去舀了两大碟小菜。老板见状说道,“妹子,要不要来点包子?光喝粥不顶饿的。”
刘凤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又看了看致远,咬了咬牙,说道:“来三个菜包。”
她回到桌前,包子也端了上来。她夹起一个放到致远的粥里,说道:“来,吃包子。”
致远说道:“妈也吃啊。”一边吸溜着粥,一边夹起包子咬了一口。
“诶,你先吃。”刘凤珍说着。
吴致远吃完第二个包子的时候,见刘凤珍还在喝粥,就把剩下的那个包子夹到了母亲碗里。刘凤珍愣了一下,刚要夹回去。吴致远说道:“我吃饱了。”一仰脖,把剩下的粥喝完,用手抹了抹嘴。
“你在长身体,多吃点。妈不饿,包里还有梨子,一会儿还可以吃。”刘凤珍又把包子夹回了致远碗里。致远却又给夹了回来,嘴里还说道:“我真吃饱了,妈。这么早起来,你肯定饿了,你吃一个。”一边起身把碗拿到洗碗的地方去了。刘凤珍只好自己吃了。
吃完早餐,他们来到了鞋摊上。看到各色各样的鞋摆满了摊位,有的还挂在架子上,他们俩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摊上还没有什么人,老板是个中年妇女,一看有人来就赶紧过来招待。她打量了一眼刘凤珍和吴致远,心中已经知道得七七八八,边微笑着说道:“妹子,过来给孩子买鞋啊?刚上初中吧?”
“对啊。大姐怎么知道的?”刘凤珍问道。
“这么早来的都是初一的,刚才已经来了好几个了。”中年妇女说道,“妹子要买什么样的鞋?要我给你推荐几双不?”
“好的啊,那麻烦大姐了。”刘凤珍说道。
中年妇女挑了几双耐穿的运动鞋,吴致远试了试非常满意,他想都没想,就挑了一双最便宜的,说是最喜欢。刘凤珍付了钱,又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他们便往星河中学走去。
回到宿舍的时候,隔着挺远便看到有人影晃动,知道是已经有人来了。他们进去一看,原来也是银湾村的,一个叫储元朗、一个叫罗启明,致远兴奋地上去打招呼:“元朗、启明,你们也分在这个宿舍了?刚才在班车上怎么没看到你俩呢?”
“哦,我俩知道今天班车人多,就坐的我大伯的拖拉机来的。”储元朗说道,“我们原来想叫你一起的,只是我大伯的拖拉机太小,拉完我俩的东西就没有什么地方了。”
“嗨,没事,我本来就要早点来的。”吴致远说道,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两家关系向来很好,自己家与他们本就关系一般,这种事情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的。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刘凤珍帮着收拾了一会儿,看看天,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知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拿起布包挎在肩上,说道:“致远,妈要回去给你妹妹做午饭了。在学校认真读书,和小储、小罗他们互相照应着,妈先走了。”和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吴致远将妈妈送到校门口,本来还想再送一程的,但刘凤珍千万拦着才罢休。他在校门口站了一会,直看到妈妈走上小路,在山脊处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了,才回到学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