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窗外。婆婆家是平房,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程刚回家了,她也得赶回去。她的速度比丈夫快,可能是因为自己叫了出租车。
后座只有她一个,窗外的景象很陌生。江楠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
到了地方司机没问她要钱。
程刚是在十多分钟后才到,他又变成了那懦弱的废物。
他低头耸肩,鼓起勇气去主卧找江楠。
他们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同床睡觉了,但程刚没有出轨。他犯了一个错,他认为这样的话自己就是好男人。
“你身上有些难闻,你都没有去洗澡吗?”
江楠说是的。
“我向你认错,你能多和我说句话吗?”
江楠说可以。
“我不打你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江楠说他是谁。
程刚转身去上班了,他穿上自己买的新鞋,还有新牌衣服。
一整套。
临走前程刚把自己的食指砍断了。他不想上班,于是由此请假去了医院。
“你这是怎么搞的?”
“老婆生气了。”
“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绝不砍你。”
程刚和医生的嘴角咧到耳朵后,逐渐形成道道血痕。他们甚至能闻到对方的唾沫腥味。
医生合并脚尖害羞的治疗,她把手放到程刚的手上。程刚也把手放到她手上。
包扎的过程中床一深一浅,身处云层,彼此欢愉着。
程刚能感受到自己的毛长入医生的毛孔里,程刚严肃的要求医生归还自己的毛。
“明天再来,我就还给你。”
“你慢些还,我会经常来。”
他们的嘴角咧到对方的心里,认为彼此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江楠的身子愈来愈难闻了,她趴在窗外静静的看着……
程刚的手指包扎好了。他深吸口气,皱着眉,又一次开怀地笑了。
这是程刚今天第三次回家。他脱下自己的鞋子,跪着向主卧挪去。
他本想来场酣畅淋漓的懊恼自爆道歉会,但挪着挪着,他发觉新裤子貌似脏了。
脏了吗?没有,是程刚的错误怀疑。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告诫说以后不准再多疑。对面的邻居挠挠头,似乎听到了。
程刚不再跪着,因为他真的有些怕裤子脏了。
他去睡觉了,把窗户当成空调打开了。现在是冬天。
有人再见到他的时候,程刚已经不会动了。
他一丝不挂,白色的虫子代替那人盘踞在程刚肌肤。他的身体比妻子还臭。
家中来了许多人,形形色色。他们捂着口鼻,排着队。到谁了谁就会叹口气,接着拐头,给下个人让位置。
江楠做戏做得最真,但她找不到自己的手了。于是她用脚掌捂着脸流泪。
她哭了,不是因为她是女人。
时间久了,江楠再也找不到眼睛了。她四处摸索,不知怎么游荡到了那个医生家。
她本不愿意称呼那人是医生,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业,不能破坏这层常识。
江楠随意地走,她幻想中的沙滩,大概就在脚下。脚趾与脚趾之间充满沙砾,咯吱咯吱……她从来不难过。
但她还是风雨无阻,坚持着在窗外驻足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