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甜个蛋!”
就在刚刚,连着三辆公交车从面前开过,都不带刹车。
不停就不停吧,污染大气是几个意思?
“这站牌是假的吧…”
仅“赤岗”两字的木头牌格外碍眼,陆子明心生不满,暗暗嘀咕。
不知不觉,天压得更低,偶尔落下的雨滴打在手背,给腊月增加了些寒气。
“好不容易搞来的衣服可经不起打湿啊。”
他可没有淋雨的打算,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着实没有躲雨的地方。
正犯难,一道黑色车影闯进路口,带着一百多迈的速度压过泊油路,横冲直撞就往陆子明而来。
“吱!”
一声急刹,车头带着小人的黑色轿车赫然停在跟前。
两者相距,只有一拳而已!这要是再快半分,非来个亲密接触不可。
恍惚间,陆子明仿佛看见了已故的师父…
“会不会开车啊!”陆子明猛拍汽车前盖,毫不客气地留下清晰手印。
“好久不见啊,六爷。”
车后座,伸出根雪茄:“路上堵车,没赶上。”
车内光线暗淡,陆子明看不出是谁,可再细看,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我说是谁呢。”他并没有接过雪茄,而是半身靠上车门,透过车窗嘲讽道,“柳大少,几年不见,你还活着?”
柳元世,他老爸曾是天海市的地下皇帝。
被人嘲讽,车内的柳元世并没当回事:“六爷,既然出来了,重新跟我混吧,凭你的身手,保你吃香喝辣。”
“还有黑拳?”
柳元世并没有直接回答:“有些产业已经洗白了,现在主要做点干净的买卖。”
话锋一转。
“当然,有些脏活、累活,得有人干。”
陆子明一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没接的雪茄被柳元世抽回车里,在火苗里冒出烟圈。
微弱的火光下,借着太阳光印出一张国字脸,满脸带着笑意,暗中透着凶狠。
“价钱好说。”
陆子明摇了摇头,拍拍车门:“找别人吧。”
“不愿意?”
陆子明没答话,扭头便走。
随着雪茄带着火星落在陆子明右脚尖位置,柳元世开门下车说道:“既然你不想干,那咱们先把账清了吧。”
休闲衬衫打底,外套是熨出“刀刃”的格子正装,套比陆子明高出半个脑袋的身材上,简直恰到好处。
“还没有人能欠我们的钱这么久。”柳元世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你是第一个。”
接着,他边拨弄着自己的袖口边走向陆子明。
“老六,我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九出十三进什么的就算了,这些都是老黄历,就只给你算点利息和通货膨胀。”
柳元世的目光如刀:“9年前的20万,放到现在算你300万,不算多。”
肆无忌惮的眼神在陆子明全身扫视一圈:“可就你这样,拿什么还?”
陆子明欠下的20万,其中10万留给了师父开馆买地,还有10万——输光了!
20万要是放到现在,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然而,高利贷的钱,是还不完的。
如今,利滚利再滚利,20万变300万,你没准还得夸一句:“爷,您仁厚!”
可对于现在的陆子明来说,别说300万,就是本金20万都是天文数字!
“放心,我会还。”陆子明看着面前眼神玩味的柳元世说道。
“哦,什么时候?”